那抹残月也变成了无尽的黑。
☆、算计
“起来!”
一个身着军服的官兵狠狠地踢了阮软的后背,不耐地说道。
阮软费力地睁开眼睛,她的后脑勺还传来阵阵刺痛。
可一股更奇怪的味道涌入了她的脑海里,像是什么腐败的臭味。
她的意识还未清明,便只见站在她面前的人传来低吟的笑声。
“啧,真惨。”
她抬头便看见一身华丽刺绣服的宋其瑜,笑着看向她。
面容分明是在为她难过,可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
“离开他,和孤在一起怎么样?小不点。”
阮软冷笑,轻轻吐出一句话来:“你......活在梦里?”
“孤?孤可没活在梦里。”
“孤是要告诉你真实的一切,小不点。”
宋其瑜睥睨着脚边的阮软,戏谑道。
他无趣地躺在为他布置好的金丝榻椅上,翘起二郎腿,道:“你可知晓为何宋谋逸收养你吗?”
阮软依旧冷笑,没有说话。
宋其瑜觉着这笑刺眼得很,朝官兵使了眼神。
随后,阮软便遭身旁的官兵猛猛地打了一拳她的腹部。
“你安分点呀,小不点。”
宋其瑜撑着脑袋,蹲在趴躺在干草堆上的阮软的面前。
他说道:“因为啊......你长得像皇上的女人。哦不,像孤的皇姨——宋姮。”
他缓缓地走近阮软,在她的耳畔低语道:“对了,忘记告诉你。皇姨和父皇,孤可看见他们.......”
说着,那些尘封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赤朝圣上,也便是他的父亲。
自幼便于妹妹,他的皇姨,干着龌蹉之事!
“母亲,为何父皇还不来看我?”
他幼时总是像他的母亲,提着这个问题。
而他的母亲看着乖乖坐在案几前练字的他,总是会红着眼眶,轻抚着他的脑袋。
说道:“父皇身为一国之君,每日自是日理万机。瑜儿要好好学习,往后帮帮父皇,好吗?”
那时的他,还以为,只要他将夫子所教的所有内容都学会,都精通。
母亲便会笑起来,父皇也能抱抱他。
可,他没等到父皇的怀抱,而是等来了母亲的死讯。
他记得那日,他如同往常那般偷偷摸摸地想要去看看那他日思夜想的父皇。
但父皇倒没瞧见,倒是瞧见父皇与那位他叫着皇姨的人,躺在一张床上。
他已经不记得他怎样回到自己的寝宫的,他只知道——
他回去后,是满眼的血,是母亲的血。
而那两个同时躺在床上的人,一个劝他莫哭,一个叫他要坚强。
宋其瑜本想,这些过往,应是伤不了他的。
可如今一回想,还是钻心的疼。
他看着眼前眼睛还干净澄清的女子,他只想破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