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青,并无情感。
他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权谋之人。
想到这,他不禁想起那日所见——
梅子青怀中抱起的姑娘,眼里满是对梅子青的欢喜。
如今,他只觉着唏嘘。
阮软,遇上梅子青......
是她的悲哀。
梅子青端起檀绿熏案几上的一杯凉透的绿茗,在指间把玩了一番后,一饮而下。
淡淡瞥了眼跪于地上的原胥鹤,道:“退下吧。”
原胥鹤向下猛地一点头,道:“诺。”
“对了,我不想再听到如此荒唐的猜想。”
梅子青清冽而淡薄的声音传来。
原胥鹤的背影微怔,道:“是属下不知分寸了。”
梅子青将视线转向窗沿边,
一只白色信鸽,抖了抖翅膀。
梅子青抽出绑在鸽子左下角的卷纸,眯起眼细看了起来——
小姐安好,奴已按爷的法子做了。
他摩挲着卷纸许久,捏起卷纸的一角,伸向一旁的琉璃灯盏。
静望着那卷纸,化成灰烬。
——
天明,东宫门客院。
宋其瑜双腿搭在黑木椅沿上,带着笑意,好奇都看着伫立于他面前的四人。
他笑着道:“沐胭、青月、愁阳,枫水。”
四人同声应道:“属下在。”
宋其瑜饶有兴趣,朝最右处,勾了勾手,道:“你过来。”
沐胭静看向宋其瑜,双手抱拳在前,道:“诺。”
宋其瑜瞅了眼面前的女子,随后收回目光,道:“蹲下,蹲在孤的面前。”
沐胭应声蹲下,目光平静。
宋其瑜瞧着面前的女子如此听话,噗嗤地勾起唇。
他凑近,一只手仔细地勾勒起她的脸,在她的耳畔,缓缓道:“你说,宋谋逸如此待你,你还会如此面不改色吗?”
沐胭微愣,心中划过异样,但仅仅是一瞬间。
她无声地承受着男子的挑逗,未出一言。
宋其瑜忽然大笑起来,道:“不错!”
转眼双眼狠厉,在四人的身上反复流连,道:“孤必要那宋谋逸的嫡妻!你们可明白?”
四人应声答道——
“属下听命!”
宋其瑜收敛起笑,狠狠地捏起面前人儿的下颚,用力地往上抬,道:“知道孤为何要你们来做?”
四人沉默,未语。
宋其瑜自顾地说着:“你们四人是彭治的人,即便你们死了,没人可判孤的罪,更无人关心。”
他微顿,又笑着道:“知道孤为何要告知你们吗?因为只有死人不会说话。若是做成,那便让你们换个身份或活着;若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