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望着从初春手里递来的黑色药丸,淡淡瞥了一眼,放在手中。
若有若无地询问起,道:“初春,这事如此蹊跷,你为何没有半点的怀疑?”
初春的眼神闪过慌乱,道:“小姐在说什,初春不太懂......”
阮软淡笑,道:“那副画,根本就不是我们所买的那副。”
初春惊恐,连忙跪下,哭着说:“小姐!小姐!初春也不知这究竟是怎的回事啊!那画......”
阮软皱眉,起身想要将初春扶起来。
但初春依旧跪着,哭道:“小姐,那副画.......是被人掉包了!”
阮软的表情突变,手微顿,道:“这是何事?”
初春抽泣不停,道:“这是......前几日你不在府上,奴便打算拿着自己的一些俸禄,将那礼盒换换,不显太寒酸......可就当奴在街上拿着它走路时,便便已经是这黑盒子了!小姐奴错了,奴不该瞒着小姐,奴......”
阮软缓缓叹气,道:“如此大的事儿,初春怎可自下结论呢?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什的坏事。”
初春抽泣着,道:“奴想......那画,奴瞧过!定是没有问题的。”
阮软的目光变得复杂:“且画中物,还与这生辰宴相应,就像本就是画给太婆婆的……”
初春拂了拂脸,故作轻松,笑着道:“小姐莫愁此事了,还是快点把这美颜丸吃了吧!”
阮软静静看着手心中的黑色药丸,伸入口中。
——
赤朝冬日,老天最喜那雪雨夹杂。
于东宫内,檀香依旧。
一青一墨的两位绝色男子各自执棋,对桌博弈。
“九哥,今日来,你可知那陈老太七十生辰宴浮出言免之画一事?”
宋其瑜执下黑棋问道。
梅子青淡然,执起白棋,道:“府中杂事颇多,未曾听过。”
宋其瑜抬腿往青雀花纹塌床上一提,蹲在塌床,身子前倾,手上揣摩的黑棋发出“呲呲”的声响,
“孤似乎还在那陈府瞧到了故人,与九哥三年前豢养在府中的女子,可真是长得出奇相似呢。”
说完,眼睛亮晶晶,似有满天星,单纯无害。
梅子青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视线转向棋盘,道:“那丫头三年前,便暴死于雪中。
“您可真会说笑。”
说着,抬眼看着宋其瑜,淡淡勾唇。
“是吗?”
宋其瑜落下棋子反问。
接着道:“如今,父亲对那言免的画,可是颇为在意呢。”
梅子青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棋盘,左手端起凉透的清茶,抿了小口,落棋。
“父亲向来欢喜这些物件。”
说着,他又落一棋。
棋盘局势微变,宋其瑜执起黑子,语调轻佻,“哟,九哥这次怎的了?”
一粒黑子落下,棋盘顷刻间胜负己定。
梅子青低眸——棋势已是无法挽回。
他淡漠地看着他的幼弟,淡笑:“太子的棋艺见长,鄙人自是赶不上的了。”
林裘轻笑,洒手一挥,棋盘散落四处,稚气未脱的脸上带有一丝狠厉:“幼弟的棋艺怎比得上您呢?九哥才头一遭失手啊,可别妄自菲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