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桃花眼中的多情也没了,他眼神锐利地看向谢涟:“谢兄是什么意思?”
谢涟笑道:“任兄想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涟告退,任兄慢用。”
谢涟走后,任风眼神空洞地盯着那桌渐渐变凉的饭菜。良久,他丢了杯子,直接往家里赶。
无论对方有什么意思,他都要先把这件事情告知祖父。
任芳听到任风的话后,问他这个最得意的孙儿:“你怎么看谢涟说的话。”
任风此时仍旧是那一身锦衣宝带的纨绔打扮,但是眉目之间却尽显精明坚毅:“孙儿有两种猜测。”
任芳看向这个他最疼爱的孙儿,慈爱与愧疚难以掩抑。
他最疼爱他的这个小孙子。平素总是有人质疑他,为什么小孙子如此不好,每日斗鸡走狗,游走在青楼楚馆之中仍旧还最疼他的时候,他总是笑而不语,但是心口却好像是有一把钝钝的刀在划他的心。
他还记当年风儿还是一个小少年的时候,和自己说,任家不能有一个出息的子弟,否则祖父永远在首辅大人那里出不了头。
——的确,只有后辈无望的人才会指着杨家后人帮扶,才会成为老师手中最好用的一张牌。
只是可惜了他的风儿,受尽了委屈。
所以任芳,其实也并没有杨廷和想的那样,那么看重他的意见,有着一颗忠诚于他的心。
忠诚和义气,也敌不过自己的孙子。
而且,谁又愿意屈居人下?
任风道:“我和谢涟的关系,只是点头之交罢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过来和我说这些话谈天,因此这其中必有用意。”
“孙儿猜测,第一种就是他们已经有了要支持的藩王世子,因此在试探我们的意思。这种可能五五开。”
任芳问道:“为何?”
任风道:“谢伯安在朝堂上的权力,正好被他控制在既不会让上位者感到威胁,但是却又占了很大一部分,让各方势力必须看重的地步。无论是谁登上皇位,都要用谢家。无论是真心重用,还是用谢家做刀都不会立刻清算他们。”
“谢家就算元气大伤,也会性命无碍。就是因为这一点,谢家可能会想去挣一份从龙之功保得富贵。也可能会为了保住根基性命不去冒险。因此要过来试探我们的动向。”
“二就是,他想挑动我们,去对付杨一清和沈玉。”
任芳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