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但在他深深的怒气之后,张则之 的脸色直接发青。她知道多少消息她为何要背叛自己

三跪九叩之后,柔表娘直直地跪在明堂之中。张鹤龄阴冷地道:“王氏,你要做什么事也要想想自己的家人 !”

当庭去威胁百姓,这等嚣张气焰,果真不愧是国舅爷!

王柔此时却是为了报仇心有死志。如今母亲已经被谢氏救出。她已经了无牵挂。现在便是君王神仙,勾魂阎罗站在自己面前都不怕的,又怎么会怕他张国舅!

王柔抬头,她的眼睛中好似是有着熊熊烈火,尽是复仇的火焰。她道:“兵部待郎张则之的幕僚姓沈名罗,但原名却是唤沈罗之!想来寿宁侯爷,应是知道这是谁吧”

当年沈罗之落榜,被寿宁候利用,白白地被耍了一把。但他素来心机深沉。张鹤龄最后被竟被他找上头来!

而那时,张鹤龄正被卷入晋王案,正是焦头烂颜之时。他被沈罗之威胁,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把陷害谢棠的事情全部告诉谢家。

那时张鹤龄本就在为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到处奔走。哪里会想让谢家知晓当年之事,平白又招惹来一个仇敌落井下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沈罗之的条件,先招揽他作自家幕僚,又给对方拿出千两白银,允诺未来给对方一个前程。

张鹤龄还未开口,却听到谢伯安那清朗的声音。那声音说着张鹤龄不想听到的话:“这个人,伯安认识的。”

上首的朱厚照意味不明地看向了谢棠。不是在讲走私军械吗?怎么又扯到了什么沈罗之身上了?

“当时是弘治十一年,伯安回乡科举。正要参加乡试,伯安尚是个怒马鲜衣的少年。”

朱厚照听到那年份,锐利的目光逐渐变得柔软。当日夫子救他的时候,也是怒马鲜衣的青葱少年。

“沈兄当时在灵隐寺附近的小桃林里举办文会,正是春风得意,君子如玉时。而伯安却在考试前被人陷害,有人将伯安的笔换成了有着中空笔杆的竹笔。而那竹笔之中,夹带着一份陷害伯安的小抄。”

此语一出,一时哗然。

“幸亏家里祖父常叮嘱伯安考试之前要再三检查考篮,伯安的书童平安素来细心,查出此物。这才保全谢家满门名声。”

谢棠拿出一管竹笔,又从笔杆中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纸上写着一行行的小抄。

“那一年科举,不知为何,检查地格外严格。若非伯安谨慎,恐怕我早己为人所害。”

“后来伯安高中头名,沈兄的消息,伯安却没听到过了。”

“伯安自那之后,便时时拿着这只竹笔。提醒伯安,要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小人构陷。”

他好似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追忆了一下往夕。

但实际上却是把什么都说尽了。沈罗之一个风流才子的落榜与谢伯安被陷害却安然无恙是否有关?而张则之如今的幕僚却是沈罗之这个人物,更是耐人寻味。而谢伯安说的那句“不知为何,检查地格外严格”亦是别有意味,若是真的深思,是不是可以说是谢伯安怀疑当日科举有人参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