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谢静听了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沉的,很是难看。他刚要说话,就听到管着四房庶务的谢时道:“九弟,说话太难听了。”

可谢时教训完弟弟后却并没有让谢鸣道歉,分明是在打对方的脸。一下子噎的谢静说不出话来。

谢鸣见了,笑嘻嘻地对他哥哥说知道了。谢时笑了笑,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家也不要怪我谢时要做个恶人,我有两句话,当真是不吐不快。”

六房和七房来的当家人谢论和谢尘纯粹是透明人。听到谢鸣开口,心里想到,果然来了。

“要我说。”谢时道:“棠大爷做的很对。”

“首先,论辈分,京中的老阁老的嫡长子出生的晚,三十岁上才得了儿子。棠哥儿辈分高,在座诸位多数和棠大爷也就是平辈。他既然与族长商量好了,让不肖子弟出宗。在座诸位又何必来找族长?是那些人犯了错。又不是是棠哥儿逼迫族长让人出宗!”

“再说了,梅大哥让族学里的风气败坏,纲纪驰废。巴结富家子弟,欺凌寒门儿郎。学业荒废,道德败坏。且说,这些年,我们族学里出来过几位秀才举人?”

六房的谢论想到长房四哥私下里喝醉后对他露出来的话,心头火热。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为了儿子狠下心来。他道:“各位哥哥也听弟弟说一句?”

众人见八辈子不开口,遇到事先摇头的谢论开口。心中讶异。

族长道:“六房老大,你说。”

“我觉得四房二哥说的有理。只说族里附学的亲戚,有多少是奔着每月五百钱的纸笔钱来的。”谢论道。“而且先生还是有学问的好。别人不说,单说我,我也愿意让我家春哥儿跟着棠大弟弟请来的这位有名的举子读书。更何况请先生用的束脩用的是人家棠大弟弟花钱添的五十亩学田。我们一文没添,又有什么脸面对人家的决定指手画脚?”

谢鸣吊儿郎当地笑道:“论大哥说的有理!”

谢德道:“那也没有这般做事的,如此不顾情面,让旁人家看我们的笑话!”

沉默许久的族长忽然死死地盯着谢德,开口道:“情面?犯罪抄家的时候,官府和律法可不会留下什么情面。还有,棠哥儿可不是什么黄口小儿。不要忘了,他如今是杭州府的小三元,至少可以见官不跪。德二弟你,却还是个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