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苓跑去了水流边又很快匆匆折回,从谢远琮手中接过咬了一口,一点都不吝啬地边吃边夸。
一整个下肚,才发觉谢远琮一直凝着神,似乎是在想什么。
“怎么了?”
谢远琮看她一眼,考虑着这事要不要跟她说。
但想她迟早也会知道,踌躇了几下还是告诉了她:“钟景早上带人回报,说被宁方轶给逃了。”
他造成的伤自是很清楚,宁方轶伤得极重,原本是不可能跑掉的。
此间又是山林,他那副样子就连逃出去都不能。但钟景却说他们搜寻到半路就断了踪迹。
特别是那一路的血迹,延伸到了某处后就断掉了。
能在这种伤势下,把踪迹掩盖还收拾得这么干净,肯定非宁方轶一人之力所能达成。
应是有什么人半道将他给带走了。
此人不明,钟景仍派人在搜寻,但估计没有什么结果了。
纪初苓听后只应了一声。以往光是听到宁方轶这名想到这人,都能燥烦难受,节骨泛疼。
可今日听来,身上却是没半点不适。想来宁方轶这人在她眼里,根本再算不上什么了。
谢远琮见纪初苓全然不在意,也将此人先搁去了一边。
宁方轶废了一臂一目,脸颊伤口纵深。这样的伤,只要露面就是一认便出的。
除非他一辈子都藏匿在无人之处,否则一定能够找到。
谢远琮转而说起另一件来。
“我已让钟景找出了近道,我带着你脚程快一些,今日天暗前就能回去。”
纪初苓惊讶的啊了一下。
“这么快啊?”
谢远琮被她这反应给逗笑了。
“不好么?”他凑近擦了下她唇角的油光,“原来苓苓是希望你我二人能够在此多独处几日。”
“那不如我回去就跟卫国公说明你我二人的奇遇,跳过你的笄礼直接将你娶进门吧?”
谢远琮的指尖烫,这话更是听得人发烫,纪初苓缩着脖子往后躲开,站起身来。
“谁说过要嫁你了!”
这人真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谢远琮见她碎步逃似地跑开,畅怀而笑。
纪初苓跑去了水边,动手顺理起她缠结的长发。
就算没亲眼所见,她也知道这些天避暑山庄内找她的动静闹得有多大。
光是之前的那两把火,就已经够所有人风言说道的了。
既然要回去,还是先打理梳整一番。
就她眼下这副模样,衣裳凌乱上头粘点血污,头发蓬缠的回去,指不定还要传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