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李鹤说。
李明泽点了点头就要回头继续做作业,李鹤又问道:“你糖是不是快吃完了,我给你再买点儿?”
李明泽转了回去,奋笔疾书,边写边说:“学校有卖的。”
“哦。”李鹤讪讪应了一声,站起来,说道,“不打扰你了,我我出去走走。”
也不知道李明泽戴着耳机听到没有,李鹤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插着兜溜达着出去了。他才关上门,李明泽就摘掉了压根没有任何声音的耳机,搓了搓脸,撕了颗糖吃,糖纸攥在手心里。
刚才李鹤问他的问题他其实听清楚了,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假装没听到的时候,李鹤脸上的失落和不知所措,让他心头闪过一瞬间的痛快,仿佛是将这段时间自己的忐忑不安尽数报复了。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喜欢与讨厌是共存的,喜欢一个人的同时也可以讨厌一个人。
李鹤下楼去,发现楼下的麻将局没组,没人在。李鹤想了想,出门拐个弯,绕到了台球厅后面,郭保志租的那三间房子,灯都亮着,李鹤隐约还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他心头一跳,绕回到前面,将手机掏出来,调到录音状态,又揣进兜里,上楼去。
走到二楼的时候,他装作路过,一眼就见到了在门口露出半个身子的成叔。
他故意大声道:“哟,成叔,这么巧?我正想上楼打两局球,一起?”
“嘘!”成叔忙说,“小点儿声。”
李鹤顺势过去,成叔把他拉进屋里,反手把门带上。屋子里的灯都开着,站了好几个人,郭保志怀里抱着个孩子,很小,两岁左右,脸哭得红彤彤的,还有泪痕,郭保志手上拿着个奶瓶。
“这是”李鹤小声说。
成叔说:“孩子哭得厉害,奶里面加了东西,喝了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