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后，药物开始发挥作用，顾昭雨开始出汗，在被窝里瞎折腾，伸出手脚去。

“萧蘅我热。”他跟萧蘅抱怨，“我不舒服。”

萧蘅替他脱了睡衣，擦了擦身体降温，然后换上gān净的衣服。顾昭雨很白，他的身体柔韧且修长，病中如同没骨头一样靠在他怀里，和他软着声音嘟囔些有的没的。

“萧蘅，你喜欢看夜景吗？”

萧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过闲情逸致去登高看什么夜景。黑夜对他来说是不祥，是yīn郁，是恐怖和遮蔽。

顾昭雨靠在他肩头，他的脸贴着萧蘅的锁骨，皮肤很烫，也很柔软细腻。

“我想和你……”他抬起头，嘴唇就贴在萧蘅的脖子上，萧蘅自那一处的皮肤朝全身蔓延，起了一身jī皮疙瘩。海làng般的战栗。

他差点把顾昭雨推到chuáng上，按在chuáng褥间狠狠地亲吻。

我想和你……什么？他很像让顾昭雨把这句话说完。但顾昭雨只说了这一句，就又睡着了。他压抑着心底和身体的冲动和欲望，一点点给他擦完身体，然后用手背去接触顾昭雨的皮肤，感应他的温度。感觉到他体温一点点下去了，才重新给顾昭雨穿上gān净的睡衣裤。

到凌晨四点多，又重复一遍。六点多萧蘅就再没法睡，他出门买了些退烧药和感冒药，还有暖宝宝。回家打包了行李，煮了粥，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顾昭雨应该七点钟起chuáng的，这个试镜很重要，他不想迟到，甚至还设了闹钟。但萧蘅把他手机拿到楼下去了。

他经常陷入这种矛盾里：他想照顾顾昭雨的身体，就没法顾全他的工作，如果可着顾昭雨的性格去工作，就没法照顾他的身体。

他准备工作都做好了，顾昭雨可以多睡一会儿，没关系的，不会耽误事的。他心底对自己说。

不会耽误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