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薪绛一个原本以为可以占据上风的女人，在死前还被狠狠撩了一把，她觉得已经无颜见凤凰先祖了。

她知道再好的药都已经救不了她了，这些年，她乱来太多次了，每每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那小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你可喜欢他？”林薪绛压下心头的苦涩与身体上的疼痛，脸上依旧维持着那风情万种的笑容。

凌荼以为是对方的伤有所好转，终于是松了口气，挂上了往日温柔的笑：“老实说，我多番照顾师弟，只是因为他是你的契主，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怎在你眼中成了喜欢他呢。”

林薪绛大彻大悟。

她在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了情深，一如她对她一般。

大师姐何时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过这种眼神，再回想平日里的点点滴滴，大师姐对她的种种保护，也只有大师姐这种死木头才会认为只是普通的姐妹之情吧。

可奈何先前的她一叶障目，太过相信那天道，到死前才察觉出来，若有来生，她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大师姐开窍的。

凌荼见林薪绛不说话，便关心道：“你可感觉好些，莫要担心师弟，他是天道的宠儿死不了的，也许境界还能再上一层楼，我且带你去我的院子里养伤，你最爱的花儿要开了，去那里你的心情会好些，恢复起来也会快些……”

大师姐还在温柔地为她描述着日后的计划，林薪绛却打断了她：“阿荼，你还记得最最开始吗？我还没化型的样子。”

“啊，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你也……”凌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露出清浅的笑来：“挺可爱的。”

哪里可以用可爱来形容，分明就是丑的不忍直视啊。

“你知道吗？凤凰越接近死亡，越是绚烂美丽。”林薪绛想要抬手去触摸凌荼的脸，可是发现自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只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