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是绑匪,想过是仇杀,活跃的神经还想象了千百种死法,差点没把自己吓死。等到天蒙蒙亮时,才疲累来袭,睡了过去。

当夏日阳光透过窗照到身上时,那种光明和热量,甚至让她生出一种感激和狂喜。

她还活着。

真好。

程宁睁开眼,动了动僵硬发麻的腿,伸长了脖颈,想要多感受下日光。

忽然,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心一紧,屏住呼吸,双眸死死盯着门的方向。

有人打开了门。

进来的是个女人,英气的五官,短发削的很薄,穿着黑色西服,对上她的眼眸时,竟还微微躬身,举止那叫一个绅士有礼。

“程小姐,得罪了。”

她的声音清朗好听。

程宁却觉得刺耳。她被绑了一晚上,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就换她一句“得罪了”?

“你是谁?”

她问着,心里也在忖度她的身份。

这女人身上没有杀气,看样子不像是要她的命,但绑她来此又有什么目的?

她确定不认识她,更别说结仇了。

那只能是她领别人之命。

思索到这里,她问:“谁派你做的?”

女人言简意赅:“我叫贺然。我们少爷姓霍。”

“霍昭誉?”

“对。”

程宁:“……”

她震惊、愤怒、困惑,最后全化作冷静的一句:“我要见他。”

“恕我直言,我们少爷不想见你。”

“总该给我个理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