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冬天的天黑得格外早,车窗外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jīng神了一下午的齐漠终于有了困意,张嘴打了个哈欠,往萧琰那里蹭了蹭,又蹭了蹭,然后靠在萧琰的肩膀闭上眼睡了。

周粥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他实际上的老板靠在俊美青年的肩头,神态宁静。

而被他靠着的青年微微侧首,目光落在靠过来的人发璇上,似乎在无奈,又似乎只是看看。

但这幅画面无论怎样看都很和谐。

萧琰的确挺无奈。

齐漠在他心里是朋友,也是晚辈,还是他这个世界接触最多也最熟悉的人。

约莫是脱离了朝堂战场波谲云诡的环境,他的心也不如以往那样硬。

对齐漠尤其狠不下心。

捻了捻腕上的玉石珠子,萧琰将在近期内接一个需要出外景的剧本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他一向明白,对于很多事情,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用这个世界人的话来说,叫及时止损。

这个损止的是齐漠的。

萧琰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合适的感情寄托对象。

无论对谁来说。

但他也不会选择在齐漠没有说出来前挑明。

跟面子没关系,也并非逃避,只是习惯于不动声色,也习惯于用和缓流水一样的平静,掩藏底下手段的凌厉诡变。

而且高位呆久了的人,总会有一个毛病。

说好听点叫行事果决,说难听点就叫刚愎自用。

这个毛病,萧琰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