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的叶桃夭被苏维伤拉着逃课,拉着在草地上跌跌撞撞地奔跑。没有互相攀比的同学,没有字字句句夹枪带棒的亲戚,只有高旷的苍穹,广袤的原野,和那个狡黠又灿烂的人。

他给她制作巴珠,手忙脚乱帮她梳起长长的头发,垂下美丽的珠串。她教他弹吉他,在雪山之下,她并不优美的舞姿中拨动琴弦伴奏。

她带着城市的繁华喧嚣和看不到未来的压抑灰暗,在这片苍寒的高原被一个爱笑的少年俘获。那年叶桃夭十八岁,刚刚成年,却已经想要永远留在青藏高原。

但大概过于纯粹的灿烂和美丽都难以长久,苏维伤被病魔缠上,眉眼日渐憔悴。

电影将要走到尽头,病chuáng上,苏维伤俊美依旧却苍白虚弱,他眼睛依旧很亮,没有笼上死亡的yīn霾,笑容肆意张扬,如同六月的阳光,“乖乖呆在病chuáng上一点也不像我会做的事,喂,傻丫头,要不要再跟我一起疯狂一次?”

桃夭哽咽着说:“疯狂什么?疯狂着快点去死吗?你好好躺着不好吗,等好了要我陪你gān什么都行。”

苏维伤支着下颌,眉眼间褪去桀骜肆意,是像月光一样宁静的温柔:“傻丫头,不要怕,‘死如出狱,死如再生’,你不是以前还嚷嚷着轮回吗?我不是消失了,而是换了张脸重新来到你身边。”

叶桃夭失声痛哭,“那不是你,谁都不是你。”

苏维伤抬起满是针孔的手,擦gān她的眼泪:“傻丫头,去为我摘一朵格桑花吧。”

他注视着女孩出去,过去与现在jiāo织,唯有他的目光缱绻温柔,苍老时光。

属于苏维伤的独白轻轻响起:

“傻丫头,我这样小气的人,怎么会真的舍得让别人代替自己。”

“十八年有多长呢?它长得需要经历6570个白天与黑夜,长得需要看18次chūn去秋来,长得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药,傻丫头,我这一辈子大约注定永远年轻,我不能陪你走过剩下的人生,却希望你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甚至弥留之际回忆起我,也永远觉得我最好,比别人都好,遇上我是一件美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