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的时候他注视着齐漠,用手给他捂了捂被夜风chuī凉的脸,忍不住克制地在这个人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

然后在齐漠耳朵烧红中,有一点点出神。

萧琰过去见过很多人,恨他入骨的有,爱他疯魔的有,敬他如神的也有,唯独没有人像齐漠这样,把自己弄成一条溪水,绕着他急得团团转,就希望萧琰喝一口、再喝一口,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他没有齐漠口中“上辈子”的记忆,但推想无论活成什么样,约莫都不会认为自己属于这里。

萧太傅三十七年人生中,仇人亲手千刀万剐,政治理想也已实现,帝国和家族都一手教导出了可堪托付的后人。新的一生对于他来说其实可有可无,他重新活着,却没有重新开始。

直到今天。

萧琰突然觉得,他还有过去的记忆,也仍旧是大陈塑造出的萧琰,却可以真正与过去作别,告别萧太傅的人生,真正于这个世界扎根,真正开始重新活着。

这样想着,他唇上微微一湿,偷吻的人qiáng撑着自信又qiáng势的样子,睫毛却不断抖啊抖,连舌头也不敢伸。

吻完齐漠给自己找理由:“这是礼尚往来。”

萧琰眨眨眼:“欢迎礼尚往来。”

齐总、齐总压不住了!大片红色从耳朵蔓延到脸颊。

齐漠力图遮掩,脸红是一件多么没有男子气概的事,让阿琰看到了我攻的地位何在?

萧琰任他将脸转过去,等夜风chuī凉热度。

入夜后天文观测台气温降低,齐总的脸红没有维持太久。

而他今天为了在心上人的演唱会上C位出镜,打扮得闪闪发光,可光顾着风度没顾及温度,这会儿有点发抖,又死活不愿意回车子里。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一定要在星空下待整晚,少一秒都不行。

萧琰无奈,打算把衣服脱下来给齐漠,齐漠趁他解开衣服,一咕噜滚进了他怀里,蹭了蹭,被萧琰含笑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