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川颔首,望了望周围,经脉中流动的仙气无影无踪,高楼画栋连着天边的青色山川,一切都没有异样,好像一切只是一场大梦,按了按手指,隐隐作痛的伤口又提示着迷茫的女皇,这一切可能没那么简单。

她又回屋子里转了一圈儿,与记忆中毫无二致。

“走,去看看国师。”

女官应了声,随着白九川下了楼梯,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底下冰室,冰室里白雾腾腾,一进门口,便冻得女官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紧紧衣裳。白九川看她一眼,吩咐道:“在这儿守着。”

白九川好像感受不到寒冷似的,一步步走进去。嚣张的冷气令她的眉毛睫毛上了白霜,她提高警惕,推开里屋的门。

这里头放着一冰棺。

冰棺里放着与她纠缠了许多世的人。

她走过去,隔着冰棺透明的盖,凝视着里头安静躺着的人。

容渊的脸上也凝了层白霜,漂亮的桃花眼合着,淡粉色的唇变成死人的青紫色。

白九川推开冰棺的盖,惴惴摸上他的脸,将手指划到鼻尖,没有呼吸。有划到胸膛,没有心跳。死得不能再透了。

她又合上冰棺,走到女官身边:“回宫。”

一天无心政务,所幸她从来懒散不羁,也没人觉得不对。夜里,白九川觉得口gān,穿着中衣下chuáng喝水,温热的水流流过gān涸的食道与胃,让她这才有了些真实感。

一个冰凉的怀抱贴上来。

她被冻得一抖,没有回头,放下茶杯,直觉道:“容渊?”

环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她低下头瞥了眼,只能看见自己的衣衫动了动,冰凉的气息贴到她的后脖,冷气流动,窜进她的衣衫,让她有点儿受不了。冰凉的舌头在她的耳垂缓缓舔舐,脊背发凉的感觉实在不好,她皱了皱眉,语气严肃了些:“容渊,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