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一切都很好,还会更好。

却不知道,他在黑暗中,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承受着什么。

她的手离开,顺着他的胳膊找到被主人快速脱下抛弃的衣裳,抖一抖,给他穿上衬衫。少年很配合,乖巧温顺,又不同于这两年的成熟温和。白九川给他扣扣子的手一抖,他这又是在害怕。她gān涩道:“别怕。”

容渊一双眼紧紧盯着她。她再给他套上毛衣,看着他黑绒绒的头发从里头钻出来,然后是一张俊美的脸。

“你”她想说,你这样是伤害你自己,又反应过来,不的,对容渊来说,这并非伤害,而是获得快乐的一种方式。脑子被突来的打击打得混乱,捏一捏鼻根,直起身子,走到窗户,透过单向玻璃可以清楚望见外头皑皑白雪,起伏在楼顶树上。

银装素裹,洁净平和下却是不堪入目的烂泥。

“你嫌弃我了么?”声音很平静,白九川回望,容渊的表情也很平静,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的事。

“怎么会。”只是,嫌弃我自己。

“心疼你。”

她走过去,笑得颇不自然,坐在他身边,轻轻吻一下他的侧脸,“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你。”

不知道容渊想起来什么,突然想起来,眸里波光活跃,让白九川看得一愣。

“你在天台也是这么说的。”

“你一直都很好。从开始到现在。”

容渊抿唇乐,白九川没有让他把话题带偏,掐一下他腰上软肉,掐的正是地方,他的笑停止,紧紧闭上嘴,不肯再发出那种声音。

“以后不准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