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林捂住胸口跪在地上笑了两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安安回道：“变异者是很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被轻易抓住，而且，你这具躯体上，虽然味道还是他的，但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长林苦笑一声。

安安又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不是很努力的挣扎过？”

长林的脸色逐渐苍白：“是，极其用力的挣扎过，我差点就败给他了呢，我……我一直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身体直直倒在草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看着这具陌生又熟悉的身躯，她沾了点洼地的水将他脸上的尘土洗净，然后用剑挖了一个面朝东方的坑将他的身体埋了。

最后，她拿出手机给程小树发出一条信息：“我在小东山，已经注射了抑制记忆的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面子上，能不能帮我在第五十四区准备一间海边的咖啡馆，如果可以，咖啡馆里还有一只猫，然后告诉我，我是一个人类，有爱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他们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还有，不要告诉韩致和其他认识我的人，这最后的时光，我想过回普通的生活，”

按下发送键后，她从容的拿出一支装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这是她从卫周那里偷来的，然后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胳膊。

注射完毕后，她安静的躺在草地上，太阳也从地平线上升起，温暖的照耀着她的脸庞，和煦的风从她身上掠过，带走了刚才、昨天、过去……

十三区，高级职员公寓。

从PCD回来的韩致正在收拾地上的玻璃杯碎片，下药的那晚，这个杯子还好好的，如今却碎了一地，她，当时一定很伤心吧。

当他拾起最后一块时，却一个不小心被玻璃刺伤了手，血很快涌出，但不久伤口就慢慢愈合，最终恢复如初。

可他和她呢，破碎的关系还能再修复吗？

第83章

北都。

狼嚎声渐渐停止, 圆月西沉，东方渐白。

“你要走了？”时让躺在床上看着穿衣的程小树问道。

程小树点了点头, 她一边穿衣一边犹豫着要怎么告别。

虽然她不说, 但时让还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执行之前的计划了？”他问道。

程小树愣了一下承认：“恩，决定了。”

时让从床上坐起认真说道：“好, 我支持你，北都这边你不用担心, 我会解决。”

程小树走过去轻轻抱住他：“谢谢你, 不过这样一来，你必定会得罪很多人的。”

时让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你知道的, 我从不怕得罪人。”

“那……如果……”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