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熠听出点别的意思,皱了下眉,缓了声音问:“你想怎样?”

“距离产生美。”

“明熠楼到你那里还不够远吗?”

“只要在霍宅,就是不够远。”

她面容坚决,霍熠眉头紧皱:“可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

“租房,当然,买个属于自己的小公寓也没问题。”

“我让人去办。”

“然后金屋藏娇?”

她语气带了点讽刺。

霍熠一时语塞。

余笙笙接着说:“霍熠,你很好,我不是石头,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喜欢我,想要保护我,可我不想成为你羽翼下的鸟雀。”

“你想要自由?”

“对。不仅是要自由,也要搏击长空的机会。”

年少热血,总是需要多磨练的。

霍熠长久的沉默,比夜色更沉默。

余笙笙在他的沉默中出了声:“你好好想一想。追的太紧,只会让我感觉窒息。”

她说完,转过身,朝着副楼走去。

霍熠跟在她身后,并不出声。他一回来,就听仆人说她来找他,以为她有什么事,急匆匆就去了副楼,结果听得仆人说,她来了主楼。生怕她惹了母亲不高兴,或者母亲说了让她伤心的话,他心急如焚赶来了。不想,却是听到了她的内心话。

她需要自由。

她也许会因为这自由是他的成全,而喜欢上他。

尽管希望很渺茫,但依旧让人拒绝不得。

霍熠想了一路,在到达副楼时,同意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余笙笙,我想要的,也等你给我。一天、一月、一年、一辈子,我都等你。”

这承诺深情而沉重。

余笙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点了下头。

告别后,她回了房间。

简单洗漱后,她上了床,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睛。

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做着化疗,头发掉光,身体机能退化,生理不能自控。

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照顾她,只有他——霍熠。

无微不至,衣不解带。

醒来时,心情更沉重。

余笙笙抱着膝盖,怅然沉思:为什么会做这个梦?难道是在暗示什么?她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越想越不安,整个人辗转了一夜,第二天发了高烧。

等仆人发现时,她已经烧迷糊了,无意识地喊着:“救救我,霍熠,救救我——”

原来,不管她表面多么排斥他,在最需要的时候还是打心里想见他。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一本书。

但霍熠是真实的,是个真爱她的人。

迷糊间,听到一声熟悉的急斥声:“愣着做什么?快给医生打电话!拿冰过来!快,先物理降温!”

随后,一阵冰凉刺骨,从额头到脖颈到身体。

余笙笙觉得好受了些,但抱着他的手臂,似乎更好受些。

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