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秋日打的那一场仗,就靠他想了个绝妙的法子,咱们军中才得了大胜。”

裴敬原补了一句,裴婠听的心惊胆战,“所以李参军如今也知晓军中机要了?”

裴敬原点头,“他虽孱弱,不会带兵,可做父亲的军师却是足够了,他通晓数术,又晓兵略,还会观星,可谓一才多用,父亲身边正缺这样的人。”

裴婠掌心漫出冷汗来,裴敬原从不细说军务,她便不得知原来去岁秋天李沐就已经崭露头角接触军机,可上辈子,她记得是她成婚之后,李沐才出现在了父亲言谈之中,裴婠一颗心跳的极快,难道这辈子所有事都要提前?

“父亲,李参军入长宁军日短,父亲就如此信任她?”

裴敬原闻言笑了,“怕父亲用人失策?”

裴敬原掌兵多年,一双眼极利,他能用的人,自然也是调查周全的,前世的李沐,走的是宋嘉彦的路子,那么这辈子呢?裴婠心中惊疑不定,“自然不是,只是以前父亲亲信之人,都是跟随父亲多年的。”

裴敬原一笑,“李沐出身寒门,从前在蒙州驻军中供职,后来偶然的机会才到了长宁军,他身后无人,否则这么多年早就冒头了,也是因为这个,我才对他多了两分信任。”

裴婠心底有些着急,却不知该如何和裴敬原说明白,她第一次见李沐,也不懂宁州军事,她倘若直言李沐心怀不轨,裴敬原只怕要惊掉下巴,裴婠只好委婉的问:“他在京中可有宅邸?这些日子住在何处?”

裴敬原失笑,“怎么对他生了兴趣?他在城南有处宅邸,我本想让他留在府中,可他不愿意,自然也不好强求。”

裴婠没再多问,和裴敬原说了几句话,又去见了元氏,等回兰泽院时,便立刻叫来了石竹,吩咐道:“今日从侯府离开的李沐,你速速去查一查这个人,他极有可能会和齐王殿下私下联络,最好能查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