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苦笑道,“母亲费了力气才寻来一张古方,如今别的药都不管用,就吃那方子做的丸药,倒也慢慢好了两分,就是秋冬还是难过。”

胎里带来的弱疾最是难治,元氏颇为疼惜宋嘉泓,这般一眼看过去,更觉宋嘉泓和裴婠看起来颇为登对,她心底闪过一念,可很快这念头便散了。

裴老夫人拉着元氏落座,片刻后裴婠才和宋嘉泓走了上来,裴婠正在说栖霞庄的菊花品类繁多,宋嘉泓亦懂花,再加上他博古通今,诗词佳句一并拈来,面上笑意朗然。

裴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眼底极是满意,等他二人落座,下人便将蟹酒一并摆上,宋嘉泓为长辈分蟹,又拿过一旁的蟹八件剔蟹来,裴婠看到忙道,“蟹肉寒凉,表哥正在用药……”

她意在提醒宋嘉泓,谁知裴老夫人和明氏一下笑起来,裴婠不解,却见宋嘉泓已剥出了金黄油亮的蟹黄,他将那蟹膏拨至面前的粉白定窑盏中,转手递给了她。

宋嘉泓笑道,“我自然不能食,是给妹妹的。”

裴婠这才恍然,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怎敢劳烦表哥?”

裴老夫人笑道,“他吃不得这些,手上却是精巧,就让他帮你剥吧,他是哥哥,给妹妹剥蟹也是应当的。”

裴婠见裴老夫人和明氏都望着她,元氏也没说什么,便只好应了,裴老夫人和元氏说起旁的,宋嘉泓便当真专心为裴婠剥蟹,倒也和乐融融。

裴婠身上寒凉,只吃了两只便不敢再贪,宋嘉泓又贴心为她斟了一盅姜丝热酒,裴婠饮下,只觉通身舒泰,裴老夫人见她二人一时闲下来,又道,“泓儿,你带婠婠去后面看看雪球儿去,她必定喜欢。”

裴婠一讶,“雪球?”

宋嘉泓笑道,“是只猫儿,你和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