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彦思虑一瞬,颔首,“好,那就这样办。”

柳承志点头,转身却拿出了一套笔墨纸砚来,“眼下万事俱备,只有一点,那群人不认得您,也不认得裴家大小姐,您最好画两幅画像,免得出差错。”

宋嘉彦有些不耐,可想到这事不好经别人的手,到底还是提笔画了起来。

……

前世的裴婠前十三年无忧无虑,家变后一下子看尽了世间百态,之后的那些年里,她再没有过过一个喜乐的中秋节。因此到了中秋这日,裴婠高兴的一大早就起身梳洗。

今日要先去宝相寺上香再至栖霞庄,更衣装扮之时,裴婠忍不住将那血玉坠儿挂在了腰间,她穿了一袭绯色褶裙,那血玉坠儿掩在裙裾之间倒也不显。

用完早膳,裴琰入宫当值,裴婠和元氏坐上了去宝相寺的马车。

宝相寺在城外云雾山半山腰上,乃是京城外香火最盛的佛刹,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皆认宝相寺祈福最为灵验,便是宫中的贵人也会让人在此供奉佛塔。

出了京城,繁华热闹皆抛身后,官道两侧的萧瑟秋景映入了眼帘。

元氏想着今日本该团圆,便道,“你父亲信上说十月便会回京,也就一个多月了。”

裴婠心底微动,忙问,“母亲,父亲还要掌多久长宁军?”

元氏笑道,“为何如此问?你父亲今年也不过不惑之年,蛮族逼得紧,他哪里好随便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