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古怪……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许久。

最终,邹潇婷先开口了。

“……我只是有些不确定,不确定我是否强大。”邹潇婷的声音微颤。

霍晚榕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她的记忆里,邹潇婷永远强大的无法打败,更加不会对别人展露出脆弱的神情。

她是那种即使痛到骨子里,也能硬生生把骨头剥离开的人。

难道……是因为……失忆了的缘故?因为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所以,不确定。

老实说,一直以来,霍晚榕都对邹潇婷失忆这件事情持怀疑态度,因为她是个聪明人,也自认为极其了解对方,可正是因为这份熟悉,又带着好几年的陌生,让霍晚榕有些动摇。

不过,邹潇婷在工作上出了问题,是可以确定的。

明明也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子啊,为什么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向别人撒撒娇不好吗?

果然,一个一向强大的人,只要展露出一点点的脆弱,就可以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霍晚榕退后一步,站在了小马扎上,这使得净身高与邹潇婷差不多的霍晚榕得以刚刚好地将邹潇婷拉入怀抱。

“要哭吗?崩人设也没关系,躲在我怀里哭不会有人看到的。”

“……不要。”她的身体僵直了一下,最终却没有挣脱,声音已经略微有些哽咽,却倔强地不愿低头。

霍晚榕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怀中人的脑袋:“真是的……”

“我…是不是……很没用……”邹潇婷的指尖发白。

“听,我的心脏因为你而剧烈跳动着呢……所以,千万不要说什么丧气话。”霍晚榕低头,吻了吻邹潇婷的头发,声音无比的温柔。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最喜欢了。”

年少时期,她同样这样问过她。

少女似乎如此时一样,扬起明媚的笑容,宛如儿戏般地回答。

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想去一下厕所。”邹潇婷不愿去看对方的脸,她最终还是选择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

做出了,如当初一样的选择。

我一个人面对就够了。

邹潇婷伸出手,擦净了镜子里的雾气。

镜子倒影出她的模样,镜子中的她,表情平静,却不带半点悲伤。

“我们,一开始就是共犯不是吗?”

只是和当初不一样的,是她的选择。

霍晚榕靠在玻璃门上似笑非笑。

邹潇婷置若罔闻,只是拧开了水龙头,任由水流不停流下。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监听器吧……他们就这么想把你弄哭?”霍晚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