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她目光很悠长。

“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多答应几件也无妨。”燕流霜说,“何况我知道一个母亲不会拿儿子的事开玩笑。”

白飞飞又笑了。

这一次不再是清浅无比的笑,她甚至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笑完之后,她对燕流霜道:“我想拜托燕姑娘,等他再大一些后,把他的身世告诉他。”

燕流霜:“……?!”

等等,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的吗?

“他虽从未问过,但我知道,他是很想要个父亲的。”白飞飞说,“这件事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他。”

“……”完全知道真相如何还要装不知道的燕流霜很是煎熬。

“我本来想的是,等我死的时候再告诉他,这样他也许能少恨我一些。”她语气很悲伤。

听她把往事说一遍和听鬼差说其实是两种感受,要说其中区别,大概是会更惆怅一些。

燕流霜听到最后,没能忍住叹了一口气。

而白飞飞却仿佛去掉了一个背负多年的包袱一般轻松了不少。

这场谈话也停在此处,燕流霜没如何犹豫就答应了。

“好,那等他满了十六,我便把他的身世告诉他。”

“谢谢你。”白飞飞的语气很真诚。

燕流霜听她对自己道谢的时候还没多想,一直到隔天阿飞跟她说,他娘昏过去了的时候,她才惊觉,白飞飞当时的语气似乎郑重得过了头。

像王重阳那样的内伤燕流霜能帮忙,可白飞飞这种情况,她的确是毫无办法的。

她只能在对方短暂的几次清醒中一遍遍告诉她,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