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这一杯后,她站起来走向边上的一点红,道:“你走吧。”

一点红没说话,只继续定定地望着她。

最后两人出了酒肆,踏着蒙蒙亮的天色行过出城的那条长街。

太阳彻底升起之前,燕流霜站在城门口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他摇摇头诚恳道:“我不知道。”

燕流霜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连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

后来她继续往北,他便继续跟着,也不问她究竟打算去哪。

冬至的时候,他们到了结冰的北海。

生于江南长于江南的一点红很不适应那里的气候,冻得鼻子发红,话也讲不利索。

燕流霜看他如此,到底还是忍不住心软,出手替他输了点可用来御寒的真气。

他记得那夜的星星很亮很亮,倒影在结了冰的北海上,像一张精致的棋盘。他听到耳畔的风声,还听到她的叹气声。

最后她说:“小红,你还记得我当年说你和李观鱼之间最大的差距在何处吗?”

一点红说我记得很清楚。

她继续道:“后来我看到你那么认真地练剑,还想过假如你学刀就好了,那样我就能把你教成天下最好的刀客。”

“没能早点遇到你,我一直挺遗憾的。可对你来说,这不该是什么遗憾,因为你是个天生的剑客,有没有我,你该走的路都不会变。”

星光还在闪烁,风声却渐渐收了。

后背处分明有源源不断的真气进来,但一点红还是觉得很冷很冷。

他仰起头,终是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