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夫人没事,只是受了些刺激而已,静养休息,再喝两副宁神静心的药便可。”

于是原东园又指挥起了下人把原夫人送回主院休息。

待花厅重新恢复清净,他才想起来,原芙月还在呢。

他扶了扶额,有些无奈也有些抱歉地对原芙月道:“你娘她从前是真的不知道。”

原芙月抿了抿唇,恍然道:“……那她就是真的不喜欢我,我明白了。”

原东园:“不是!她只是……”

“您不用解释啦。”原芙月笑了,“我今日来,本来也不是为了向您抱怨什么。”

原东园大概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笑出来,一时愣得不知该说什么合适。

他不开口,原芙月便说了下去。

原芙月道:“我爹是为了我能活下来才把我交给您的,不论如何,我的确没死在玉罗刹手里,在无争山庄活了下来。”

“从这点上说,我是该谢谢您的。”

她的表情太过平静,语气也太过客气,的确如她所说,没有半点抱怨和控诉的意思。

但就是这样的平静和客气,才更叫人心慌。

注意到她已经改了对西门大夫的称呼,原东园才陡然惊觉,从他们夫妻进门起,说了这么多话,她一声“爹”或“娘”都不曾喊过。

她不是来抱怨的,她只是来摊牌划清界限的。

她抛开了养父养母对她的种种忽视和不公不谈,只因她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彻底不在意了。

原东园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他知道自己没有争辩和挽留的立场。

沉默良久后,他才听到自己开口问她之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