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个冷漠的人啊,从来没看到他对谁好过……

她忍不住缱绻地想。

一道暗暗的惊呼从底下响起,就像有人不慎从高空坠落,而来不及发出完整的呼声。

更纱彻底清醒了过来,挪动脑袋,看了看四周的情况。

她平躺在一张圆形的皮褥垫子床上,用手按了按,还可以试出有弹性。四周用绳子崩在一个大大的木架上,再顺着木架边缘看下去,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座五层圆筛型的木头建筑漂浮在宽阔的河面上,像是堆积起来的蛋糕塔,从下到上平摊着昏迷的20人,她就在最高层上。半兽峻行摊着雪白的肚皮,睡在倒数第三层边角。最恐怖的是河水会溅湿皮鼓,使它增重,再强压着这座似船非船的建筑慢慢沉到水底去。

更纱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河底有一团团的黑影在游来游去,面积大,张开的嘴巴也大,如果有人不慎落水,它就飞快地游上来,和同伴一起撕碎这个昏迷的猎物,吐出来的血水染红了整个河道。

“峻行!峻行!”更纱趴在皮鼓面上大喊,看底下的人都没感觉,急得手掌乱拍,快要把木架拍散了。

河面越来越宽了,意味着越来越多的怪物会浮上水面,不等着大家坠落下去。

更纱咬住嘴唇,见了血丝,疼痛使她冷静了下来。她脱下朱理留给她的披风,就是从半兽熊形人那里抢来的,将它挽了几道,当成一个鞭子朝下抽去。她用尽了力气,希望能打醒几个人,救活他们。

披风角刚好扫到峻行耳朵上,反复几次,终于弄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