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梦枕来说,这大概还是头一回。
否则他的手下们也不至于那么慌张。
江容过去后,确认了一下他的伤势没有变糟,才松了一口气。
她方才在药房忙了许久,烟熏火燎之下,汗水蓄了一脸。探完脉起身之际,恰有几滴落下来,掉到了他苍白的手腕上。
不管看多少次摸多少次,江容都觉得那手腕瘦得叫人心惊。
她垂了垂眼,在心底叹一口气。
以往他稍出些小问题,她都要说上很久。
但今夜,她却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来。
她知道他是身不由己,也知道他比谁都想活得好好的。
既然如此,她也要拿出从万春流那学到的所有东西来好好治他,她想。
因为不放心他的伤势,之后杨无邪煎完了药送过来喂苏梦枕喝下后,江容也没有走。
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精神紧绷了一晚,脑子里能翻出来的全是些药理知识,干脆不再强迫自己去想。
杨无邪怕她太累,便提议由他在这守着,她先去休息,一旦有什么问题,他再喊她来瞧。
江容想了想,强撑的确不好,就应了下来,去边上的客房躺下了。
后半夜她被窗外的风声惊醒,总算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忙跳下床出去,准备托杨无邪派人去西十字街帮她向江易和原随云说一声。
结果一开门,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兄长和竹马。
他们被一个她很眼熟的风雨楼侍从带着,正朝她房间走呢。
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