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又聊了些别的,陆小凤与花满楼见顾安宁困倦了,识趣地离开。

顾安宁自己一个人睡了好久,又在床上躺了好久,日薄西山时秋棠才进来,怀里还抱了一只兔子。

“二公子许久没有去看望它了,奴婢斗胆带它过来,陪您解解闷。”

顾安宁坐起来,看到秋棠在他腿上铺了一层薄垫,才把兔子放了上去。

他摸了摸兔子的毛,看到小兔子抖了抖耳朵。

顾安宁低头,“这不是从外面带回来的那只吧。”

“二公子……”秋棠立在一旁,想劝慰又不知该说什么。

顾安宁问:“它死了吗?”

“是……”秋棠回答的有些艰难,她听到“死”字从顾安宁口中讲出时,一股难言的悲伤油然而生。

顾安宁病了许久,从未像现在这般消沉。

他的脸色总是苍白的,与先前生病时没有什么区别,他脸上的表情变少了,鲜少看到笑容,眼中的神采也暗淡了。

顾安宁用指尖戳了戳兔子头,“可惜了,没能吃到它的肉。”

秋棠连忙道,“您要是想吃,奴婢马上去做,大公子不在,我们可以偷偷地吃。”

顾安宁被她的话逗得笑了一声,“不必了,把它带走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秋棠抱起兔子又拿走垫子,递给了侯在一旁的下人,自己则是留在屋里整理了一遍房间。

她做完事后,顾安宁安稳的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秋棠无感敏锐,她知道顾安宁的呼吸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是清醒的。

秋棠伏在顾安宁床边,小声询问他,“二公子这几日为何闷闷不乐?可否讲给秋棠听听?”

顾安宁睁开了眼,“你想听什么?”

说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顾安宁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秋棠说过话,冷漠又不耐烦。

他的心绪确实如同一团乱麻,话说出口之后,顾安宁心想这也未必不是个好办法……

他不想依附顾家庄了。

顾安宁缓缓从床上坐起,“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不过……你确定,你们隐瞒的事情我当真全然不知?”

“二公子您这是何意?”

顾安宁在秋棠面前一直都是个半大孩子,她待顾安宁如弟弟一般。即便她以奴仆自居,也无法将顾安宁与顾大公子放在同一位置。

这是秋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顾安宁,冷漠中带着些许愤世嫉俗,陌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