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颜许有点难受,师兄你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容易被误解吗?除了母爱就只有爱可以解释了吧?!

对美人和美食毫无抵抗力的颜许每天都在纠结着怎样才能娶了师兄,但谭雨本人却对此毫无自觉,甚至觉得这师弟真是太不省心了,本来底子就差,每天还不好好吃饭,写书再重要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吗?他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居然还没不小心饿死或者头疼死自己?

颜许想的却是,虽然还没有想到办法娶了师兄,但是总感觉眼下这个局势,好像跟娶了他也没啥区别?

他习以为常地把自己的筷子从甘元道长手里抢回来,乖巧地坐到另半边石桌上开始吃饭。

鲜嫩的面条一入口,他就觉得味道不太对,汤中明明只看到了菌子和葱丝姜丝,吃起来却隐约有一丝鱼香,面条也很有韧性,吃起来爽滑劲道,配着脆甜的青瓜丝和砂锅鱼一起吃,简直人间美味。

他眼巴巴地抬头看对面低头翻看着自己草稿的师兄,对方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他,解释道:“某将鱼肉切碎掺入了面团中,煮面用的汤汁也匀了些鱼汤。”

今天也没抢到饭的甘元道长靠在亭子边看雨,忧郁地说:“他还炖了一只鸡,说宵夜准备做凉拌鸡丝和凉拌蕨菜,恕贫道直言,这样补真的不会补出问题吗?”

出问题是不可能出问题的,被喂胖倒是有可能。

谭雨正提笔补充部分缺漏,闻言头都没有抬,语气依旧淡淡的:“这些只是补气的罢了,经脉孱弱不是那么好养的。再者,道长是医者,还是某是医者?”

甘元道长被噎得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庙里的铜绿并不多,明日可要下山?”

“某明日有私事需下山处理,可顺路去镇上买些石青。”

低头吃饭的颜许疑惑地问:“师兄明日还要下山?”

自从马帮的人买了茶叶下山后,谭雨就一直住在天盖寺,但却三天两头地往山下跑,说是有私事要办,每次回来都会带点野菜和荤腥,有时是顺路捞的鱼,有时是顺路打的蛇,或者林中的野猪野鸡之类。

天盖寺的道长只是不杀生,却断没有不吃的道理,不吃好怎么习武,不习武怎么守住天盖寺,怎么守住茶祖留下的那些东西?非要守着清规也不是不行,那些师兄弟们十年八年前就凉透了,饿死的。

甘元他们对谭雨十分满意,毕竟跟着他,他们就算分不到肉也喝的到汤,自然死亡的野味可真是太少了,根本不够尝鲜的。

所以天盖寺也没人去问谭雨下山是去做什么,颜许本来也没打算问,但是……

最近天盖寺的客人,好像都有点来者不善啊。

他放下碗筷,皱眉问道:“道长,不知您介不介意我清理一下周围?”

甘元抚摸着伞柄,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这个怕是不能杀,华山纯阳宫与我蒙山天盖寺交好,再往前推二十年,他们的师叔更是我们师叔交情匪浅,虽说那位道长已经发誓不再过问江湖事,多少也有些情分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