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片水渍狼藉,少年扶着墙站在边上低头揉着额角,木桶摔在脚下浸湿了大片衣衫。
“你怎么了?”
少年闻声缓缓抬起头来,白凤这才发觉他是喝了酒的。
“没事。”少年单边嘴角勾出个小小的弧度,但是朦胧暗淡的眸子令他这笑没有一点风流痞气,反而让白凤心里堵的难受。他凑近拿走那只木桶,转而去扶少年坐下,扑入鼻子的浓重酒气里混着其他刺激的甜腻味道,他皱眉。
“你去哪了?”
“……喝酒。”
“还有呢?”
墨鸦瞧着他,好像不懂他的问题。白凤见他也不像很清醒,索性直白点明。
“你身上有胭脂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陈述的语句让他说的气鼓鼓,像是墨鸦犯了什么天大而不可饶恕的错。果然少年被他这般怪异的表现逗笑,拉住他解释。
“是……我说错了,是喝花酒。”
白凤这次听懂了,忍住一股尚且薄弱的无名火气问他。
“为什么去?”
墨鸦怔住,半晌却转过头去大笑,笑的厉害甚至咳起来。白凤不知所措,干脆把他扔在那儿自己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六十九
白凤动手收拾时,墨鸦就趴在桌上随手抓了个空杯子随意摆弄着。
“什么日子了?”
白凤闻声顿住,随即抬头向少年看去。他怀疑少年尚不清醒,但除却脸侧薄红,对方那副淡淡的表情却不似醉酒之人。
他略一思索,“腊月十五。”
“过年,你就十二。”
少年自言自语一样说着,慢吞吞的,因此即便某些词句含糊,白凤也能听清。
“明年,后年,对,下一个新年之后,你就要进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