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不必可怜我,时到今日我们已恩义两断,毕竟你我无骨肉之亲,非亲生兄妹,虽相依为命,到底是皇城司出来的刺客,冷清惯了的,各有各的选择。你既与徐问凝相亲近,咱们也再别作纠缠。我是死是活,万用不着你们徐府的人惦记。”

连城笑了笑,你看,她真的信了,甚至还有几分薄怒,不知为何,心中百般苦涩中,似乎有了几分慰藉。

他真的好想说一声,师妹,我命不长久了,日后要多保重。

待要口头,千言万语却变成一句:“现在只要吴颍庵一露面,就会被刑部抓起来问斩。”

是了,我不能再护你周全,所以吴颍庵不能出事。

桫椤果然生气了,气得浑身发抖,连城心想: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刑部要他死,你便气成这样,不知我死的时候,你又会如何呢?

话到嘴边,却又变成:“吴颍庵本事不过如此,任凭他翻了天,横竖也是个死。他这么无用,如何护得了你。”

“不劳师兄惦念了,吴颍庵若是被徐家害死,大不了我也不活了,反正我在这世上除了他,再没有可以亲近的人。”

“你不吃我送的饭,倒了也罢,好歹把饭盒下面的东西收了去,仔细看守的狱0卒。”

连城起身走出大0狱,连日的苦闷在这一刻释然了,“没错,他是你今后此生可以亲近的人,如此看来,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是值得的。”

后来,来徐府把连城带走的,是吴颍庵。

连城忍着锥心刺骨的毒发之痛,见吴颍庵泪眼婆娑,似乎对他心存着感激和愧疚,便问他道:“你哭什么,我很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