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áng榻之上,容砚换了身gān净的衣衫,一身雪白中衣,紧阖双眸,面色惨白地伏倒在chuáng间。
待伙计收拾完满地的láng藉,绥晩走上前去,缓缓蹲在chuáng前,心疼地看着chuáng上的男子。清冷如雕刻画般的容颜失了往日颜色,黯淡了好几分。
“辞之……”
……
“属下没有保护好主子,自甘请罚。”
七星半掀衣袍,朝前单膝跪地,脑袋深深地垂了下来,脸上尽是自责与懊悔之意。
前方负手而立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竟是之前年老体迈的老大夫。彼时,老大夫完全换了一副风骨,背挺如青松,丝毫不见之前的佝偻年迈之态。
面容依然平淡无奇,但眼里却洋溢着让人无法忽略的矍铄jīng光,如此一眼看去,就可知此人深不可测。他叹了口气,道:“这是他的命数,怨不得你。你起来罢,他才是你的主子,是惩是罚,待他醒来之后他自然会有决策。”
七星缓缓起身。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递给七星,说:“他已无大碍,明日就能醒来,倘若他夜间发热就把里面的药丸给他喂下去。”
“属下定依照您的吩咐,不负所托。”
“我等会儿就会离开,我把阿沥留下来帮你们,照顾好你们主子。”
他拍了拍七星的肩膀,缓缓消失在浓幕夜色里。
——
清烛半褪,窗纸上投着的影子左右微微晃动。倏地,影子朝右一歪,“砰”地一声,一道身影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绥晩揉了揉胳膊,缓缓从地上爬起,朦胧的意识也渐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