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前浅酌了一杯,他也不想着去拿酒了,便直接起身缓缓朝门外走去。
“兰师兄。”
绥晩还以为他生气了,于是立即小跑着追了上去。
……
是夜。
幽兰阁外,满身清华的白衣男子依栏负手而立,他微仰着头,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夜空中被云层遮掩的小半轮明月。
他已经在此看了好长工夫,眼看着明月一点一点地露出云角。袖袍下的指尖微掐,还有半个时辰便会完全变成月圆。
身后紧闭的门倏然被人推开,崖香轻轻走到他身后,恭敬地唤道:“少主。”
他问:“没喝?”
崖香摇头:“姑娘说药太苦,咽不下。”
绥晩这回倒真的不是在闹小性子,她也不想让兰雪辞为她过多劳心,所以她最初是真有想着要认真喝药的。
只不过她尝了一口,便被那苦不堪言的药味给吓的将碗立即放了回去。明明上回也没这么苦,今日的药像是特意被人添了好几斤huáng连,不,huáng连也这么苦。
世间哪有这么苦的药,绥晩完全觉着兰雪辞这是在整她。
兰雪辞一进来,便看到她盘腿坐在池边的梨花矮榻上,一脸仇大苦深地盯着眼前的那碗药。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立即看向来人。
“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