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叹:“真不敢想我能写出这样的颜体来,殿下,这一页送给我好了。”
李谨行在她耳边笑:“哪里是你写的,都是我在使力。”
他声音离得太近,叶真躲一下:“我不管,我要写上我的名字。”
“好啊。”李谨行捉着她的手,移到空白处,铁画银钩,却落下一个“桃”字。
闺名被他调侃,叶真脸微红,哼着收起这一页。
门口有内侍喊:“殿下。”
李谨行收回手退开,内侍进来送几样小食,劝他休息。他把纸张重新拿回来,对叶真说:“照你那个写法,要写到明天,还是我来,你去洗手吃点东西。”
他说的是实话,叶真不好意思,擦完手,站在他旁边献殷勤,一会儿喂他吃奶苏,一会儿喂他喝蒙山紫笋,吃完又杵在旁边研墨。贴身内侍默默感叹,人和人差距真大,殿下写字的时候,他们可从来不敢打扰。
托她的福,课业写了两遍,李谨行放下笔时,外面已经天黑。他擦着手问内侍:“现在什么时刻?”
“戌时刚到,叶姑娘如果要出宫门,还来得及。”内侍话音拖着,看一眼李谨行,见他面色平常,没有回答,又补一句,“但天色太晚,走在外面恐怕不安全。”
叶真两只胳膊倚在桌子上笑:“皇城跟前有什么不安全,叫人听见,我们长安城还有没有颜面。”
内侍忙答:“叶姑娘说得是,只是天黑不好看路,万一摔着叶姑娘,也是桩大事。”
“是哦,那我又要叨扰殿下了。”叶真望向李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