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行自然听出来,但与叶真玩笑的心态不同,他有点不高兴,这么个làngdàng小子,也能跟他比?再开口时语气不善起来:“你才见了她两次面,怎么就请着吃烧鸭?”
程著犹豫了,他不敢说实话。
他见叶真第一面,看她年龄、穿着和排场,就把她定位成哪户富贵人家养的外室。他在扬州长了这么多年,哪家十几岁的美人没给他说过亲,凭空冒出来一个出行能带那么多人的,他心里好奇极了,上次算命也不是想骗钱,只想套她的话,结果没套出来。
今天发现她似乎很忧愁,jīng神不好,还说生病没胃口,他暗自猜测是主人家负心,或当家主母欺负。无论哪种都十分可怜,他顿时有了点救风尘的心思。
但现在看两位贵人替她问罪的架势,他一定想错了。
程著隐去前面百转千回的心思,只说:“我看姑娘愁眉不展,非常可怜,就想用烧鸭哄她笑一笑,谁知道鸭子没吃,百年老银杏叫我烧了,姑娘你也不笑,人家烽火戏诸侯褒姒还笑一下呢,你……”
李谨行道:“放肆。”
他天生带着威压,不用发怒就很吓人,程著闹出一头冷汗噤声。
叶真眨眨眼,无辜。
程著是在银杏院里生火,嫌烟气太大,所以取到隔壁院子里烤,火没扑gān净,才烧了银杏树。
叶真其实觉得他挺有意思,又问:“你同情心真是泛滥,怎么不去扬州城大街上挨个救济可怜人。”
程著讨好道:“姑娘你跟旁人不一样,你仙人之姿。”
“你快闭嘴吧,哪个仙人长我这样。”
程著抬起头,瞄她一眼:“玄、玄狐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