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行说:不想卖自然便不卖。
左右这两间铺子是我的,愿意卖给谁,总归该是我说了算。我觉得没有问题,两相文书办妥当,银货两讫,这买卖也就成了。难道不是这样的道理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铺子是他的,她若买了,终究得便宜,或者可以说欠他一个人情。
宋嘉月一时抿唇不说话。
她在思索,要怎么和俞景行说明白这些才好。
为什么不要我帮你?
俞景行却在这时发问,我帮你,会有什么问题?
说来说去,果然要和她讨论这个。
俞景行会注意到这一点,宋嘉月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开口。
幸好她之前考虑过,假如被质问要怎么应对。
宋嘉月说:因为我认为我自己可以解决,所以不想麻烦你。
是吗?
俞景行轻笑一声,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故意要撇开我。
太聪明了也不好!
宋嘉月垂下眼,违心摇头:没有这种事。
是吗?
俞景行又笑,一双眼睛沉静地望住她。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注视,对宋嘉月来说并不陌生。
她记得上一次被他这么瞧着,被一句一句反问,自己完全招架不住的情形。
但她今天绝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被吓唬到了。
宋嘉月暗自鼓劲:不然呢?或者你说一说,我为什么故意撇开你?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他要她先说一说自己是怎么想的,那么他也说一说好了。
俞景行反而笑了:确定要说?
宋嘉月被他像什么都知道的语气弄得一个激灵,忙道:我随便问问。
反正,你不用费心帮我,让我自己解决就好。努力转移话题的宋嘉月,也试图说两句软话,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还没有到必须要你操心的地步。
你之前也帮了我很多。
俞景行只是笑,所以,其实这是道谢,我当然希望你收下。
帮了他很多?
宋嘉月自己不太有这种感觉,但听他这么说,大致明白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