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环境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人气,没有一点烛火,笔直的京城大街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内力深厚的暗卫也看不到前方的出路。

“鬼打墙。”唐包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唐依刚才那点儿女情长的小心思瞬间就被吓没了,咬牙捏着唐包的衣角,抖出袖中隐藏的软布,凝结内力,软布瞬间化作尖利的寒冰剑。

暗卫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自觉的屏气凝神眼观八方,等待主人的指令。

“……哥,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一样。”唐依虽然坐在马车上,但周遭的环境还是让她有些害怕和敏感,总觉得那黑黢黢的地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辆马车,叫人毛骨悚然。

唐包环顾一圈,显得很淡定,他放下马车帘坐回座位,眼睛闭着,一手捏着驱魔诀,同时咬破另一只手的食指,用血丝凭空画了一道符咒。

符咒画完,唐包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邪灵退散!”

霎时间,唐依便觉得自己周遭好似有一层面纱被人掀开,一股股暖风顺着车窗帘吹进马车,让她浑身一激灵。

周遭的环境再次变得嘈杂,街路两边的酒馆又重新点起了灯笼,青楼女子站在门口调笑着,醉酒的壮汉从酒馆走出,嘴里嘟囔着再来一壶。

唐依掀开车帘,不仅能够看清脚下的路,甚至能远远的看到街路尽头一排烛火之后皇宫隐约的轮廓。

“继续走吧。”唐包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刚刚诡异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暗卫得令,马车继续前行,唐依则一直坐在唐包身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半晌,唐包深邃的眸光转向唐依,轻笑着问了一句,“怕了?”

唐依摇头,微微皱眉道:“你一直以来接触的事物都这么危险?看来你真的很需要一个贴身暗卫。”

唐包无声浅笑,揉了揉唐依的头发,“傻丫头,待我画张符给你,你随身带着能好一些。”

“又用你的指尖血画吗?”

“朱砂即可。”

唐依想,以后与唐包哥哥出门一定要随身携带朱砂和黄符纸。

心疼哥哥的指尖。

……

回到司天殿已经接近亥时,小院的其他几个房间都已经熄了烛火,唐依轻手轻脚的走回房间,身上还披着唐包哥哥的衣服,幸好马车一路行驶到小院门口,否则被其他人看到了,怕是又要引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关上房门,小心翼翼的把衣服叠好挂在衣柜里,跟个宝贝似的。

只是她没注意的是,正房其中一间的窗户还留着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