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湘湘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向后退了一步说:“我听伙计刚才说你们在我做的汤里吃出了蟑螂,所以过来看看。”

肖老赖推了推眼前的汤,里面确实躺着两只蟑螂,但是那蟑螂的须子还能动呢,明显就是刚刚放进去的。

杨湘湘看了一眼淡笑着说:“怎么?没银子付饭钱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肖老赖抻着脖子叫嚣,“你去街上打听打听,我肖莱是付不起饭钱的人么。你们这饭菜就是有问题,赶紧赔银子吧,要不然传出去对你们这饭馆影响可不太好。”

之前他就是这么敲诈勒索的,因为他要的银子不多,大多数老板都想着息事宁人,所以屡试不爽,基本上没有不给钱的。

可今天他偏偏遇到了硬茬子,杨湘湘也不是吃素的,更不会惯着他。

“金宝,去备两坛好酒送到我刚才吃饭的包房。”杨湘湘吩咐之后,转身看着肖老赖,依旧和颜悦色让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情绪,“过去跟我喝两杯?包房里,还有我一朋友,咱们一起喝点。你看我这店新开张的,咱们有什么事好商量。”

肖老赖有些懵逼,这是什么套路?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了?吃了这么多年的霸王餐,他见过对方生气的,见过对方讨饶的,见过对方爽快给银子的,就是没见过要喝两杯的。

尼玛老子是来要钱的,不是来跟你拜把子谈感情的,喝个屁!

肖老赖半天没动地方,心里琢磨着接下来的应该怎么办。

杨湘湘莞尔一笑,继续刺激他说:“怎么不敢了?包房里就我朋友一个人,算上我这个女人才两个,你外面这么多兄弟,还怕我们两个人不成?”

其实她也没想怎么捉弄肖老赖,只是想把人拉到包房说服教育,实在讲不通再用些小手段揍服他。

肖老赖扭头看了一眼包房,从半透明的拉门里看到确实是只有一个人影,反观他身边还有五七八个兄弟,仗着人多,他便跟着杨湘湘一起朝包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刚刚打开包房门,他就看到了唐丑,满脸络腮胡,脸上一道疤,即使唐丑没有穿捕头的衣服,他也认得这正是新上任的捕头。

“唐、唐捕头……”肖老赖见到唐丑,嚣张之气立刻无影无踪。

前几日他与几个兄弟砸了街边卖烤红薯老头的扁担筐,被唐丑和同僚当场抓住,抓到之后没打没骂,只是逼着他们背国法例律和之乎者也的道德规范,背不下来,背错了都要罚不许吃饭,他记得他整整背了三天才背下来。

因为这件事还有一个跟着他一起为非作歹好几年的兄弟励志不做坏事了,说是要读书温习准备参加明年的秋试考秀才,天天在家头悬梁锥刺股,他妈的竟然从良了。

肖老赖可是记得那种熬人的滋味,困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不让上茅房,三天三夜实在憋不住,只能拉尿在裤子里,真是恶心的爹娘都不认识了。

所以这次他见了唐丑,立刻转身推开门就要跑。只见唐丑沾了一滴杯中茶水,轻轻弹到肖老赖的膝盖窝,人就扑通一声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