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抓起唐丑的手轻轻割破,让唐丑的血滴在第三碗水里,渐渐化开。

这时,第三碗水里,血遇水化成的形状跟杨湘湘的基本相同。

杨湘湘指着碗说:“人和人的血虽然不尽相同,但却基本相似。而人和动物的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们看,我和唐丑的血水图案基本相同,而却和另一个完全不同。所以我认为,那血书根本就不是用人血写的。”

村民们上前围观那三碗水,唐洪海为了求证还亲自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找了一些村民试验,果然,如同样杨湘湘说的那样,尽管形状不是完全相同,但大体上却十分相似,而所有人血水分散的形状都跟王珄血书的血渍大相径庭。

事实摆在眼前,谎言不攻自破,王珄所谓的血书根本就是伪造的,也就说针对杨湘湘最有力的证据根本就不存在。

唐洪海眯眼思考,好半晌才开口说:“伪造血书这件事,我稍后会跟官府那边禀明,请他们来处理。至于你杨香,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没有帮助桂雪逃婚,但你在祠堂打伤族亲,打掉了祠堂的牌匾,又对长辈出言不逊却为事实,按照唐家家训,理应杖责三十,然后赶出唐家村,但念在唐丑多年来为人本分,这次又救出桂雪,帮助官府擒获土匪,因此将功抵过,不再追究。还望杨香你吸取教训,敦亲睦邻,知礼识义,不要再惹出祸端为好。”

杨湘湘见唐洪海松了口,自己也就顺着台阶往下走,福了福身点头称是。

就在大家即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人群中站出一人,对着唐洪海说:“族长,是否偏心了?怎么就对杨香不做出处罚了?”

杨湘湘顺着声音看过去,那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氏。而她旁边还站着用头巾包着光秃秃脑袋的虎子娘。

杨湘湘脸色一沉,心里不由得暗暗低咒,看来上次虎子娘被剃头的事情并没有让她们二人学乖啊,还是处处找茬,挑衅自己。

只见程氏从人群中走出,来到唐洪海身边说:“我家相公虽死,但我未改嫁,现在依旧是唐家的人。杨香做出有辱祖先,惊扰祠堂的事,我觉得必须要予以惩罚。如果能够这样将功抵过,那岂不是人人先做了好事,然后便可对祖先不敬了?”

唐洪海问:“那你认为怎么才算合理?”

程氏指着小院和唐丑的几个房间,对村长说:“这里曾是我公公婆婆居住的院落,十几年前他们去世便一直空着无人住。那时见唐丑可怜,当你说把这里给他们住的时候,我也未曾反对半分。可如今,杨香犯了家规,看在唐丑的面子上,可以不把他们赶出唐家村,但是这房子我觉得是不能再给他们住了。”

原来,这里是程氏的房子,难怪她一直都那么理直气壮的占着唐丑的便宜,而唐丑对她也是一直礼让三分不予计较。

杨湘湘狠狠瞪着程氏,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更何况现在是住在人家的房子里,她就是有一肚子的话想怼回去,但碍于形势比人强,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也罢,这房子是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即使我身为族长也不能强迫你交出房子。”唐洪海对程氏点点头,然后转身对唐丑和杨湘湘说:“你们也听到了,我可以不把你们赶出唐家村,但是你们却不能继续住在这里。这房子是程氏的,如果你们想继续住,便去求她吧。”

“求她?”杨湘湘闻言立刻炸毛,“我就是去睡山洞也不会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