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瑞惊得从地上跳起来：“城楼？！怎么回事？”

江墨轩冷冷道：“我只知道有人今晚要动手，却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大胆，竟然挑了圣上驾临的城楼，在所有人观烟花时一举成事。”

萧景瑞面如土色，浑身簌簌发抖。他太明白江墨轩话里的意思了。

今晚万寿节，有人想要趁机逼宫变乱！

这个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

景王！

他完了，彻底完了。炎龙玄寒根拿不到，现在连唯一的依仗都没了。

沈静月突然跳起来，惊呼：“不！我要回明宫！”

江墨轩一把拉住她，怒道：“你这个时候回去就是送死。皇上若是遇刺，宫门四闭，你就只困在宫中成了瓮中之鳖。到时候有人想要夺权夺位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明宫的端仪长公主。”

沈静月面色煞白煞白的。她看着城楼那滚滚浓烟，心头就像是也烧起了一场大火一样。

她明白江墨轩说的是对的，这个时候不出宫就再也出不去了。不管是什么人敢动手，就一定做好了后续准备。皇上出事，端仪长公主身为长公主就必须出来主持大局。那逼宫变乱的人一定第一去攻击明宫将端仪长公主控制住……

她脑中乱哄哄的。她只能道：“可是那是我的亲人……还有我的母亲……我……我……”

萧景瑞忽然回过神来，一把拉住沈静月：“你不能走！你不可以走！”

“滚！”江墨轩怒气勃发，一把将他狠狠甩去。

萧景瑞不提防被摔了出去撞上御阶。他痛得蜷缩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沈静月眼露不忍。

她劝道：“这个时候别杀他。若是有人逼宫变乱，第一要杀的自然是太子。只要太子不死，我们就安全一分。”

江墨轩拧眉，忽地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你想要留下来？”

“是。”沈静月神色平静，眼底有谁也无法参透的悲凉：“我要和我的至亲在一起。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那我呢？那你的将来呢？”江墨轩问。

沈静月静静看着他。她看见他眼底倒映着城楼的火光，像是一城的烽火都在里面。

她泪忽地滚落：“对不起，我顾不了了。我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说着毅然转身匆匆离去。

江墨轩看着她的身影没入漆黑的夜中，看着她如此毅然决绝，若飞蛾扑火……

……

“你让她去送死？”身后传来萧景瑞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