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对视片刻,江阗最后又越过徐俨初恶狠狠地盯着莫侯渊半晌,视线又回到徐俨初身上,“这小子要你性命!你来找死!”
“晚辈知晓,谢江将军提醒。”徐俨初微微点头。
江阗丢了个白眼,“死之前求个全尸!”说完便转身离开。
莫侯渊笑盈盈地看着江阗离开,将视线转到徐俨初脸上。
“徐大人,幸会!”莫侯渊朝身后的人吹了个口哨。
副将得令,拿过一幅画卷递过来。
“会才不幸。”徐俨初盯着他,“眼睛长得别出心裁。”
不知褒贬的话落到莫侯渊这里一律都成了褒义,略有上扬的眼尾顿时下弯,笑了几声, “还是你说话中听!”
“客气了。”
莫侯渊将画卷铺展开呈给他看,道:“可像?”
画中的徐俨初虽描绘的不细致,但处处传神。双瞳上下各掩了一部分于眼睑内,显得薄情淡漠。薄唇末端自然微垂,似讥笑庸尘。
“我并无时常照镜之习惯。像与不像,还是得莫侯将军说了算。”徐俨初仅仅瞥了画卷一眼,便继续看着莫侯渊。
“你真无趣。不知你家夫人可厌烦你这副模样?”莫侯渊看他兴致缺缺,有些烦闷。
“莫侯将军尚未娶妻,不过怎样与发妻相处,自然不必由我来教。”
莫侯渊撇嘴,又伸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放在画卷上,从眼睛处沿着脸颊往下,画了一条鲜红的血痕。
恐怖骇人。
“本将军找人画你,可费了些时日。多方打探,才找到个见过你又会描摹的人。后来我一看,这不是神辕堂的二公子么?”
莫侯渊想等着徐俨初自己接过话来,奈何徐俨初不吭一声。
莫侯渊继续道:“但我再一看,却又不是。二公子向来待人和善,万万不该露出如此深情。肯定是作画之人看错了,于是本将剜去了他的眼。”
徐俨初终于展笑,“然后呢?”
莫侯渊看他露出了别样的神情,又来了些兴致,伸出舌头舔舐还在沁血的手指,“后来听说还有一个大公子。我想我错怪作画那人了,于是将他杀了。”
“嗯,倒是个好主意。”徐俨初视线落在鲜血斑驳的画像上。
听到此,莫侯渊的透绿色的双眸闪动了些,言语不似方才那般懒散,正了上身,“对吧对吧?”
像个迫切得到肯定的孩子。
“嗯啊。”徐俨初应了一声。
莫侯渊对手中的画似乎很是嫌弃,掷于地上,又从副将那边接过另一副画,铺展开来,“白——京荷?”
徐俨初没看画,强制将余光也聚于莫侯渊的脸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