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疼!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骨头应该碎了吧,噢对了,麻烦阎王爷您帮我把摔坏了的地方补一补,求个全尸,下辈子投胎有人肯娶就好,感激不尽。”
“……噢……你都死了,怎么感激?”
“我就那么随口一谢,不必当真。”
“……我当真了。”
“行吧,那你找找我身上有没有钱吧,有的话,阎王爷您就拿走吧,权当我孝敬您的。没有的话,我就收回‘感激不尽’那句话,尸体不全就不全吧,反正我谁也不想嫁,为人妇太累了。”白京荷嘿嘿一笑。
“等徐俨初下来了,我原话告诉他。”
“别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阎王还能当个传话筒呢?”白京荷撇嘴。
“是啊,你还有什么话需要我传达给他的么?”
“嗯……嗯……”白京荷思索了半晌。
“好歹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你死了都留不出一句话?”
“不是,您误会了,是话太多一言难尽啊。”
“没关系,我记性好。你讲便是了。”
“唔……你就这样跟他说吧:白京荷有点想你,落下山崖的那一刻竟然很想你。哎哎哎,删掉这话,肉麻死了!重来!你就这样说吧:白京荷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有点想你,希望你也能想一下她。”白京荷瞧对方不理他,忙问道:“记好了么?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白京荷有点想你,落下山崖的那一刻竟然很想你。”
“不对不对!不是这句!你要羞死我么?”白京荷蹙眉。
“白京荷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有点想你,希望你也能想一下她。”
白京荷点点头,很是满意,不肉麻也不拒人千里之外,刚刚好。
“你不是说话太多一言难尽么?为何只有这两句?”
“哎呀你烦不烦!”
见阎王没有吭声,白京荷又道:“哎不是,阎王你声音有点耳熟哎,唔……”
话还未说完,从双唇处传来一丝冰凉触感。
她刚想往旁边挪动,却发现自己在阴曹地府竟然会有知觉,便伸出舌头舔了舔。
有点甜。
有点冰。
形状像是两片唇瓣。
“啊!”白京荷猛然一睁眼推开贴上来的东西。
“叫什么?你吓到我了还想不想投个好胎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死了?”
“……”徐俨初用布使劲地擦拭她身上的伤口,问道:“疼不疼?”
“嘶……”白京荷倒吸一口凉气:“你干嘛?”
“搞清楚现在在哪了么?”
白京荷瞪大了眼睛环视一周。这是个石洞,石洞顶上时不时还会滴落几滴水,外面阳光正盛,山林茂密,杂草繁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