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说完也不忘对着小苏笑了笑,小苏听了皇后只是没睡好,倒也安心了,目送皇后回了后殿才转身要走,月娘赶忙拉住小苏,示意让太子殿下先走。

到了门外秦言突然停下了脚步,小苏有点不耐烦,走到秦言身侧,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太子殿下万安。”

说完转身就走了,月娘和邬央也赶忙跪安去追小苏,邬央边追边喊公主,让松柏忍不住摇头,

“殿下,怎么他们还叫公主?明明都是太子妃了。”

秦言看着他们远走,不知道怎么的眼皮跳了跳。

从皇后那回来,小苏也跑回去补觉,月娘却心事重重,连邬央都看出来了,

“月娘,我今天不是表现的很得体吗?一直躲在你后面,什么话都没说,你怎么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月娘又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不是为你,我是怕刚刚公主说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邬央回想了一下小苏在皇后那里说得话,很是不解,

“公主说得没错,我们三皇子确实是鼎好鼎好的一个男子汉呀!景宁公主嫁给三皇子,肯定不会吃亏,这有什么错?”

“我倒是希望太子殿下也和你一般,是个七窍不通的孩子。”

月娘又忍不住叹气,搞得邬央更加一头雾水,月娘拉着邬央坐下,把心中的担忧分析了起来,

“今日虽然是怕皇后担心景宁,想让皇后安心,公主才拼命赞扬我们的三皇子,但有些话在太子听来是不是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呢?公主和景宁同为和亲的公主,景宁嫁给了我们的三皇子,公主嫁给了秦楚的太子,所以说太子的立场同三皇子一样,都迎娶了和亲公主。

公主把我们三皇子夸的能文能武,英俊潇洒,那是不是就反衬着太子是个白面书生,三皇子风趣,太子却呆板,三皇子会对景宁好,可是太子对我们公主却极为冷漠,公主心思单纯,想不到这些,可是太子当时在一边听得真真切切,怕就怕太子会多想,觉得公主是故意说这些话讽刺他。”

邬央抓了抓头发,哪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邬央想不明白,

“那太子要多想,是太子的事,又不关我们公主的事,公主心里都没瞧上那个太子,何必费那么大心思讽刺他?”

月娘对着邬央笑了笑,帮着邬央整理好被她自己抓乱的头发,

“如果太子不多想自然最好,就怕太子会误会公主,上次柳丞相的孙女诬陷公主推她下水,开始想想觉得匪夷所思,公主出来秦楚,几乎没出过东宫,怎么会无缘无故得罪这么一位贵女,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柳姑娘自小在宫中由皇后抚养,想来和太子感情也是不一般,就怕是我们公主坏了人家的因缘,柳姑娘气不过才要找公主的麻烦,如果太子和柳姑娘真有什么情谊,那恐怕会相信真是我们公主推她下的水,这次又听到公主的话,真怕他会多想,伤了和气。”

“月娘,你也太委曲求全了,上次你对太子说过,公主是百越的掌上明珠,是秦楚堂堂正正娶回来的和亲公主,太子还真能欺负我们公主不成吗?”

“傻丫头,上次我说给太子听,其实就是希望太子不要误会公主,公主来这里和亲自然会安分守己,万万不敢奢求太子的感情,请太子不要误会公主,能让公主在楚宫的日子好过点……”

月娘越说越激动,吓到了邬央,月娘勉qiáng吞了几口口水,平复心情才继续说道,

“说是百越的公主身份尊贵,但不过是充充面子,细算下来公主在秦楚受了委屈,百越还能为了公主的委屈出兵吗?邬央,公主在这偌大的楚宫里,唯有太子可以依仗,根本指望不上远在千里之外的娘家,要不你以为当年陛下为何会因和亲一事病倒,几位皇子又为何闷闷不乐,因为他们知道公主离了百越就再不能受到百越的呵护,一切好坏都要听命于秦楚,听命于太子,所以我才怕,怕太子误会公主,怕他心存芥蒂,那公主在楚宫的日子就更加难熬了,你明白吗?”

邬央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哪里能和月娘一样心思细腻,可听了月娘的话,仿佛当头棒喝,难怪月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给公主惹麻烦,原来这其中有这么多利害关系,邬央初来秦楚,心中虽然思念家乡,可却不曾细想,如今月娘细细说来邬央才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仿佛身处孤岛,孤立无援。

但月娘担心的事情倒也没有发生,小苏仍旧每日去皇后那里请安,陪皇后叙话,只不过这次的故事里面多了三皇子百里沐华的身影,大概也是希望皇后了解,她的三哥真是个不错的人,皇后也对小苏越来越好。这中间虽然偶有碰到秦言,但他却没多说什么,到真应了月娘期望的那样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