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祁却道:“难道诸位大人们不会想到吗?他们定然还会调兵前来。”
“他们的确会这样做,不过能够来的也不多。”燕王漫不经心地喝掉杯中的酒,淡淡道,“你以为淮海卫和南营,他们会叫谁来?”
邵祁想了想,才不确定道:“这两处如今情况都算平稳,谁来都有可能,但淮海卫离燕京要更近一些,应该会让傅将军带兵回来吧。”
燕王却轻声一笑:“不,他们会让南营回来。”
“为何?”
“因为平衡。”燕王放下酒杯,轻声道,“这世间君臣,不外乎一方强势一方弱势。我那位皇弟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手段强硬。这些年他越是英明,对于臣子来说恐惧就越大,尤其是立后一事上,做臣下的一败涂地。这种时候,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做?”
“如何做?”
“他们心底里就会排斥皇帝的人,而傅灵均,正是皇帝最忠心的下属,在这种微妙的情绪下,他们的选择不言而喻。”
邵祁这才听明白,却轻笑道:“我还当他们都是一群忠臣呢,原来也有如此重的私心。”
“不,你错了。”燕王又摇了摇头,“他们当然是忠臣,而正因为是忠臣,他们才不至于沦为皇权的走狗,所以一旦出现乱臣贼子,他们也不会屈服。”
已经沦为乱臣贼子的邵祁顿了顿,才问道:“那王爷打算怎么办?”
燕王冷笑一声:“无法为我所用者,还留他性命做什么。”
这话中的寒意令邵祁这个暗卫都忍不住抖了抖。
燕王又道:“本王早有布置,只要拖慢南营的步子几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攻破燕京,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们也只得乖乖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