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笨笨,爹爹跟你商量一件……

傅娆软绵无地倚在浴桶,羞答答的眸眼如同雨水冲刷过的『露』珠,清纯又妩媚。

身上依然挂着一件薄薄的绢纱,湿透着贴在她玲珑的身段,她在乏,懒得褪去,干脆一股脑子坐在浴桶里,任那绢纱缠着她,仿佛遮掩着最后一点羞涩。

她闭目浅浅的吐着兰息,脑海里依然嗡嗡作响,脚尖绵绵发软,浑身如同被抽了筋,怎么都使不上气。

她算是清清楚楚受到了,那密不透风的纠缠。

这一场燕好仿佛将她彻彻底底冲刷着,洗礼着。

将所有的犹疑与顾虑冲洗得干干净净。

她小自立,习惯一人撑起家,可是,皇宫于她而言太过遥远,那个世界太大,纷繁复杂,不是她所能掌控,她来没想过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哪怕是皇帝也不成,她没有把握保护好自己孩子,是以,大报恩寺那一日,机会出现在眼前时,她果断抓住,离开京城。

三的沉淀,孩子的成长,让她心地越来越广博,再次重逢,那份沉甸甸的真心捧在她眼前时,她不再犹豫,她内监处得知,皇帝大致遣散后宫,只留少数无可着落的妃子,他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与其说,为了孩子搏一搏,不如说,不想再错过他,回到他的身边,迎接他的一切,与他风雨同舟。

皇帝踏入浴室,瞧见美人湿漉漉地靠在浴桶假寐,滑嫩白皙的玉臂慵懒地伸了出来,懒洋洋搭在桶沿,细碎的湿发贴在额尖,遮掩着她眉眼的妩媚与彤红。

听到动静,她费劲地睁了睁眼皮,一双水杏眼含情脉脉。

他眉目温润,气质清爽矜贵,与刚刚那狠戾勃发的男人判若两人。

“将笨笨哄睡了,可好?”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傅娆面儿薄,依然羞涩,乏地摇了摇头,“您先去歇着,马上好”

费劲地褪去那薄衫,用帕子给自己擦拭身子。

待裹着一件粉红的绢纱薄裙出浴,未来得及系上腰带,那人屏风后走出,将她打横给抱了起来。

她罗衫半解,肌肤沁红,双臂勾着他脖颈,鼻息扑洒在他耳郭,酥痒的气流滑入他衣领,激起一阵颤粟。

也不知是吃了那补汤的缘故,抑或是渴了三之久,他舍不得将她放,气息摩挲着她鼻梁,来回缱绻,也不说,眼神沉沉的,呼吸绵长。

傅娆知他想做什么,颌搁在他肩颈,将俏脸埋向另一侧,嘀咕着道,“不要,乏了”

皇帝嗤的一声笑出来,抱着她不动,仿佛是不答应他,不放她上床似的。

傅娆又气又恼,柔声道,“您不是生的气么?”

一句将皇帝心头的热浪给浇灭。

他脸『色』拉,哼了一声,“算算,离开了朕多少时日,一夜一次,该欠朕多少回?”

傅娆被这给砸蒙了,全然忘了自己软软的贴在他身上,“您这是耍赖?”

“耍赖?”皇帝作势要将她放在浴室的长案上。

长案上搁着着二人湿漉漉的衣裳,寝室微弱的光芒门口倾泻,浴室烟雾『迷』茫,幽幽暗暗,浮尘缭绕,无端勾出几分旖旎。

傅娆见状,赶忙双手双脚紧紧搂住他,不让自己跌,急得眼眶泛红,

“陛,身子吃消不住来日方长”她颤声求饶。

皇帝将她悬在半空,低低闷出一声笑,“哟,朕的傅太医胸怀天,朕那区区皇宫,哪能绊得住的脚,可别埋汰了您的才华,韶华易逝,只争朝夕”

衣衫她滑嫩的肩头溜,『露』出骨细丰盈的曲线。

傅娆又气又恼,细声软语求了好久,也许了不少好处,皇帝方才作罢。

在村里耽搁了两日,龙舟一案有眉目,纷迭的奏折砸来,傅娆也知他在这里待不太久。

小金子与刘桐亲自来接他,马车在傅家前方狭窄的路口停了十来辆。

为了谢邻里对傅娆母女的照料,小金子再一次挨家挨户送了礼仪,众人才知傅娆与笨笨要被接回去,一个个酸了眼眶,极是不舍。

傅娆带着笨笨给师母曹氏磕了头,陈一山前不久去往东北深山,家里只剩师母一人,傅娆极是不舍,曹氏抱着笨笨也湿了眼眶,她一贯内敛,唯独对笨笨多了几分柔情耐心,抱着她念叨了许久,傅娆承诺回头必来探望,曹氏方才撒手。

午后,皇帝亲自抱着笨笨器宇轩昂踏出傅宅,“笨笨,爹爹带回家。”

笨笨搂着他脖颈,指着傅娆道,“那娘亲呢?”

皇帝回眸觑了傅娆一眼,扬起唇角,“傅太医既是活着,那便是太医院在册的御医,朕此次出巡,身旁没有御医,傅太医好伴驾。”

傅娆倒是不惧他,他不过面上呕着气,也不做理会,真做太医装扮随他一道回了行宫。

通州文武,巡城御史,派遣『操』持龙舟一事的京官悉数跪在行宫前的广坪迎驾。

皇帝前三日分别接见文武大臣,询问政事,丝毫不提龙舟一案,直到第四日午后,方将谢襄宣入殿内。

“谢襄,事情查得如何?”

谢襄一身绯袍跪在地上回禀,“回陛,查出是户部郎中沈晖暗中收受贿赂,导致木材商以次充好,不过,以臣之见,沈晖怕是没这个胆子”他眉宇凛凛往皇帝望了一眼。

皇帝眯起眼,哼笑了一声,挪了挪御案的镇纸,心中明白谢襄之,沈晖是户部尚书李维中的人。这三,李维中确精干,边关三的粮饷无一日拖欠,棉衣军器之类也均是如期送达。

李维中确是难得的人才,可这些锦衣卫查访,得知李维中暗中培植了不少人手『操』控漕运。身为帝王绝对不能忍。

皇帝淡淡啜了一口茶,凉凉发问,“除此之外呢,没查出点别的?”

谢襄失笑,伏在地上道,“真是瞒不住陛,臣查出漕运有问题,不少客商走船,夹带私盐,臣手中握了些证据,昨日臣令,着沧州守备扣押了几艘货船,打算引蛇出洞!”

谢襄回完这,心中做了一番思量。

近三半,皇帝骤然遣散后宫,众臣便知这位帝王断了女『色』一途,是以,后宫怕是很难再有皇子出生,大皇子身子日渐康复,初代皇帝祭祀太庙,气度清贵,令群臣赞赏。老臣本着无嫡立长的原则,支持大皇子。

三皇子母家势大,又是一直以来默认的太子人选。李维中如今高居内阁次辅,聚在他身边的官吏不在少数。

是以,朝中这三渐渐形成两派,虽不明朗,可暗中党派之争现端倪。

除了少数如他这般深谙帝心的臣子,众多臣属迫不及待站队,生怕尘埃落定时,自己无立锥之地。

可谢襄很明白,面前这位手掌乾坤的帝王,要的不是权臣,而是纯臣,谁搞党派之争,他斩谁的手脚。

前三他远在边关,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一朝回朝,势必要料理那些魑魅鬼俩。

身为佥都御史,本身不可能置身事外,谢襄暗想,他虽愿做皇帝手中的剑,可在这之后呢,朝中只有两名皇子,不是死便是活,他又如何在这夹缝中替谢家博出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