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主动

皇帝察觉她的敷衍,轻轻捏了捏她耳尖,

“朕的话,你总是不放在上,害朕日日悬,替你忧着,你以为朕三番五次送东西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叫你少『操』点,安养胎?你倒是好,一点都不为朕的孩儿着想,皇嗣可是社稷大事,你可别因小失大。”

傅娆闻言睁着湿漉漉的眸眼,望了他好久,方领会这话的意思。

她出身小门小户,邻里街坊女人家怀孕是常有的事,也不见哪个怀了孕跟祖宗似的供着,该做什么照样做,到临盆,反而生的快,少遭罪。

她也他对这个孩子极是看重,平日十分小,不曾想还他数落。

“陛下,我错了,不过女人怀着孕,总是窝着也不好,回头生产会吃苦头,您放,我里有数,累着了必不会强撑。”

皇帝点了点她额尖,“朕不是不让你走动,你去太医院朕不也没拦着?朕是不许你思太重。”

傅娆明白他言下之意,埋首在他胸口不说话。

说白了,她还是不信任他,没将自己的彻底交出去。

怎么可能呢?

入了宫,她只能仰仗他的宠爱活着,可这宠爱风光时无极,一旦败落了,如泥土,任人踩捏。

她若守得一方宁,于漫长的岁月蹉跎至少不会妄自菲薄,不会卑微地苦苦哀求他一点可怜。

皇帝察觉到她萧索的情绪,将她从怀里缓缓拉,垂眸注视她的眉眼,

“担入宫后身不由己?”

傅娆微微一颤,明烛耀出她眼底那一抹微澜,想将事道出,嗓眼黏住似的,如何都使不上,最后只愣愣点头,身子也僵如石雕。

皇帝想起今日郑氏所言,如果不是他,或许她该嫁一位普通男子,相夫教子,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

她那么聪明,那么能干,定能将家里里外外打点极好。

只是,又能怎么样呢?

且不说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哪怕没有,他也做不到放手。

指腹描绘着她如玉的眉眼,不不觉这姑娘已走进他里,成为他不得不要的执念。

他覆手在她耳侧,长颈如玉,捧着她脸颊凝视不语。

屋内烧了地龙,温暖如春,她只着了一套贴身的纱衣襦裙,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他试图让她放松身子,傅娆迫藏在他怀里,绵绵清泪滑入他衣领,低泣道,“陛下,我怕,我是真的害怕”

“不怕”他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安抚,又像哄着,又像宠着,

嗓音如水波划,缓缓响起,

“上回你说,与徐嘉分,尚且能落个自由身,朕若抛弃你,你是在深宫捱命,朕思来想去,给你带来一道圣旨。”他一手搂着她细腰,一手探去桌案,从那堆奏折里翻出一道明黄的圣旨来,递到她手,

沉湛的眸眼如浩瀚星辰,裹挟一抹沉甸甸的豁达与自信,慢声口,

“以十年为期,十年后,你若不想留在朕身边,朕放你出宫,此诏为证,你信了徐嘉十年,信朕十年如何?”

傅娆闻言当场怔愣,水汪汪的杏眼痴痴望他,在这一刻他划出一串串深长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面的男人,五官轮廓无不完美,放在年轻的士子里,依然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那宽和宠溺的目光相交融,最后化一股摄人魄的量,一点点将她的顾虑给搅碎。

这封圣旨不仅仅是一个十年之期的允诺,更是一位帝王对她的爱护与慎重。

她面『色』滚烫,杏眼/含/情,再是克制不住,笨拙地往一扑,捉到他的柔软又冰凉的唇,颤抖地覆了上去。

不不觉,十指相扣,紧缠,那道明黄的圣旨也悄然跌落在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