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为什么会应允,不仅仅是因为我乖巧孝顺从小听从父母安排,更是因为那个人,那个约定四年后他十八岁来找我的人,已然慡约,我失望、落寞,对感情早已毫无所谓。

“唉,想什么呢?”

陈然敲了敲咖啡杯沿,看着出神的我。

“又想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了?”他问。

这是一个除我之外,只有陈然知道的秘密。

2 往事似已如烟

七岁那年,我被绑架,机敏的我有幸逃离了虎xué,却没想到又落入了láng窝。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大山里迷路,一对夫妇捡到了我。我怕他们又用我来勒索家里,所以假装忘记父母姓名也说不清楚住在哪里。他们留下了我,说是等人来这里接我,却把我变作了他们家的苦力。

从小娇生惯养的我哪里做得了满山遍野耕种采摘的农活,我只能在呵斥打骂中观察等待,静候时机。

那是一个紫薇花开的季节。离家好多天的我,因为胆怯和柔弱,摔破了夫妇家的碗,那个阿姨把我发配到他家的地里。下雨了,我在huáng昏的薄暮中伤心哭泣,瑟瑟发抖。

一把伞就这样撑到了我头上,那是一个跟紫薇花一样灿烂的少年,他问我为什么在那里。我不敢再随意跟陌生人讲我的真实情况,只告诉他,我打破了饭碗,被罚在这里。

他牵起了我,带我到了不远处的一所小学校。学校已经废弃,但房子里有一架破旧的风琴。少年弹琴给我听我,那是我听过的世界上最好听的曲子,后来我知道这支曲子叫《绿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