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给你一观,不可被景色所迷,”杨蝉道,“虽然,我自己也是差不多。”
刘玺有些委屈:“我知道,我母亲也这么说……但……”
“听说你已及弱冠,表字呢?”
“彦昌。”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玉鼎真人远坐一旁,只紧紧盯着刘玺的画,似暗藏心事。
刘玺说起这十年情景,无非是母亲经商有方,家业日渐扩大,但他对经商实在没有兴趣,最大的爱好是画画与教书。现在母亲令他早上为铺中做账,下午才可去书塾,中午一段时间他才好画些画来,为了一点爱好,着实不易。
“可你能吃饱穿暖,都是你母亲的功劳,你应当听她的。”杨蝉道。
“说的是。”
他们边说边看画,杨蝉挑几幅细细端详:“我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马上就要走了,你的画,送我一幅,也算做个念想。”
“好呀好呀!我来挑张画得最好的!”刘玺一听,埋首到画中jīng挑细选。
杨蝉浅笑,翻过这些画作,无非是从各个角度来描绘同一景色。不过有些许是他记不太清,略有想象的虚景,与杨蝉记忆中的桃山有些出入。
她翻过一幅幅,突然,停在一幅画前。
“你看,这张,我这张画得最好……”刘玺回头,却见杨蝉一脸凝滞,“你……怎么了?”
“这……这个地方……”她指着那幅画角落一个身形,“那……是为什么会画上去的?”
“哪里?”刘玺不明所以,拾起一看,“哦,随手添上去的。”
“不对!不是随手所舔,”她突然出手,紧攥刘玺手腕,目光却移画面,“这是哪里?这不是我记忆中的桃山!”
画中所绘,是大好chūn光。莺飞草长,并不是苍茫冬景。
画中一人,身着道袍草鞋,那背影是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