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玩啊。”比亚扫了几眼菜单,对一旁等候的服务员报了几个餐名。

陈旅人见服务员回到柜台旁,才道:“瞎扯,我还不知道你?当初我和键盘他们几个合力才能把你从家里给拖出来,没点别的要紧理由你会来洛杉矶?”

“真是来这儿玩的。”比亚笑得无奈,见陈旅人依然一脸不信又跟了句,“只不过是跟我男朋友一起来的。”

陈旅人“砰”地一下放下手机,看着比亚脑子一片混乱说不出话。短暂混乱过后,陈旅人第一个念头便是“崽,阿爸很担心你被人给骗了”!

陈旅人可以说是比亚的发小了。在两人念小学的年纪,被各自长辈送去同一所离家颇远需要住宿的私立学校,从那时起便是室友兼同班同学,每天一同打闹着上下学许多年,二人情谊自然深厚。初中时虽说不再同班,但由他们发展出来的一个小小朋友圈至今仍保持着紧密联络,分散在天南地北只待未来再相聚。

而几人中除了比亚,全都处于单身汪状态,恰柠檬的心态之余陈旅人还有对这位发小的一些担心,说到底比亚因为家境过优、沉迷课业有一点单纯(蠢)。

陈旅人更加坚定,抬手示意比亚开始他的陈述,大有几分比亚若不解释得合情合理令人信服便不放他走的架势:“我可是千辛万苦从片场请假出来跟你吃这顿饭的……”

比亚哭笑不得,心知发小是担心他,也不藏着掖着,简单将恋情讲了一通。陈旅人从最初的皱眉到最后的稍微放下点心,对于比霍德的初印象算是不错。虽说比亚不可避免开了名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滤镜,但通篇都是让人仿佛站在柠檬树下的“夸”连个然而但是的转折都没有,也是非常难得了。

但处于老父亲心态的陈旅人,并不怎么想认可这只拱了自家小白菜的猪,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勉qiáng道:“还行吧……有什么问题记得跟我们说。”

稍微放下点心并满足了好奇心的陈旅人,又自然而然地将话题从恋情转移开,开始幸灾乐祸那群正给老板卖命的小伙伴们。

“键盘真是笑死我了。”陈旅人边说边翻聊天记录,“他当时正收拾行李准备飞美国来玩两天,结果给导师一通电话逮回去做课题,只能含泪退机票,没俩月怕是出不来了。”

翻出满屏bào走掀桌和嗷嗷大哭表情包的聊天记录,可见键盘当时对美国之行有多期待退票时就有多失望。

键盘也算是几人中不走寻常路的那一个,他们曾就读的私立学校包含了小学及中学,课程设置明晃晃昭示大家都是要出国留学的人,但在几乎身边所有朋友和同学都出国的情况下,键盘参加了国内高考并被清华大学数学系录取。

“他本意是想以后能更轻松地做一个码农,想法挺好,就是被数学题折腾得还没做码农就开始头秃。”陈旅人给比亚看完因时差错过的聊天记录,锁了屏幕继续,“算盘在英国牛津念经济与管理你知道的吧?”

比亚点点头:“知道,我上次还看到他说自己在那吃不惯,瘦了差不多快20斤。”

“公寓管得严,不能做油烟大的菜。算盘又好麻辣,他可不得瘦嘛。”陈旅人耸耸肩,“据说算盘这次暑假连国都没回,窝在公寓抱着键盘大腿在学编程、做模型,估摸着又要瘦个10斤。”

“倒是恭喜他实现了存在多年的减肥愿望。”两人相视大笑,达成一致。

“娜娜去了法国念服装设计,最近每天在咱们群里打卡,就叫‘今天我的日本室友自杀了吗’。”

“自杀?是有抑郁症吗?”

“娜娜说是日本室友患了‘巴黎综合征’,严重到有自杀倾向。最近她们合租的几个人,每天一个人轮流陪那个日本室友,就怕她出事。”

“橘子跑去德国专jīng小提琴去了,她压力还挺大,说学校里大神太多,想毕业后有个不辜负自己多年投入的出路很难。”

互通近况半天,两人突然陷入并不尴尬的沉默。

“不知道大家什么时候才能再聚在一起……”陈旅人叉了块炸jī塞进嘴里,“好歹咱俩是提前汇合了。”

“总有机会的,我们还很年轻。”比亚将餐盘往陈旅人方向推了推,示意他再吃点,“说起来我刚刚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直到天色近晚,比亚才跟陈旅人道别,坐上来接他的车回比弗利山庄。

虽说UCLA离比弗利山庄不远,但比亚并不想自己徒步爬上山顶。

……

“霍德和瑞尔还没回来吗?”比亚将陈旅人送他的小礼物递给在一旁候着的管家,“是个小饰品,摆在客厅的置物架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