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诊断室,江夏颤抖地拨出陆少阳办公室的电话。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打电话到丈夫的办公室,她现在心慌急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丈夫开口。

“喂,你好!”

“喂,少阳,你能来趟人民医院吗?”江夏眼眶一热,她恨自己这么脆弱。

听到江夏颤抖的声音,陆少阳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你生病了?我马上过来!”

“开车注意安全!”

半个小时后,陆少阳火急火燎地赶到急诊室。他扶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然后抬头看到了父亲有些苍白的脸庞。

“你们父亲头部长了一个瘤子,这是拍片的时候显示的位置和大小。仅凭这些,我无法判断这个瘤子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因此需要做切片实验。这个技术是我们医院刚刚引进的新技术,你们放心,结果的准确性是经过检验的,可以信任。”

医生看了一眼陆少阳身上的军装,眉毛不自觉跳了跳,他是将军?

“无论是良性还是恶性肿瘤,切除肿瘤的开颅手术都是有风险的。病灶的位置刁钻,手术有一定难度。病人今年五十五岁,身体目前看起来是能够承受上手术台的。你们回家商量一下,我建议先切片检验,然后尽快手术。”

从医院出来,江夏担心地看了一眼陆友德。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背着他,因此他完完全全知道自己的病情。

“少阳,夏夏,这件事先别告诉你们妈妈。我会配合医生手术,无论是良性还是恶性肿瘤……”陆友德停顿了一下,“我还没有活够,还没有看到阿阮、安安他们长大……”

江夏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她背过身去,用手指擦gān脸上的泪水。